阿错与皇甫寻赶到另一个山道路口,看见一只体型巨大的年兽正在向月刹和雪烙发起攻击。
月刹长剑在手,招招攻势凌厉,却始终未能伤到年兽半分,他自己反而多处被抓伤,形势于他极为不利,他只能护着身后的雪烙且战且退。
雪烙一眼瞧见了远处跑来的阿错和皇甫寻,忙挥手求救:“阿错,阿寻,快来帮忙!”
阿错一边跑一边骂:“你们两个白痴,不是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的吗?!”
雪烙辩解道:“我们的确没有轻举妄动啊,是你说一看到年兽就放烟花联络你们的,哪想到这年兽一看到烟花就变得非常兴奋,立马朝我们冲过来了……”
阿错摸了摸鼻子,难道关于年兽害怕烟花爆竹的传闻是假的?
此时年兽又是一爪子扑过来,月刹闷哼一声,身上再添新伤,呼吸已经有些乱了。
雪烙看得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怎么办,这年兽刀枪不入,难缠得很,月刹快支撑不住啦!”
“刀枪不入么?”阿错冷哼一声,独自冲到了年兽眼皮子底下。
皇甫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叫道:“阿错,你离它太近了,快闪开!”
“我倒要看看,它是不是全身上下都刀枪不入。”阿错脚步停顿的瞬间,已经从背后摘下短箭,对准年兽的眼睛“嗖”的就是一箭。
年兽左眼中箭,捂住眼睛向后蹒跚了一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音尖锐,震彻云霄。
阿错趁此时机带着月刹和雪烙后撤几步,与年兽拉开一定的距离。
片刻之后,剧痛的年兽开始抓狂,因为眼睛受伤,它的攻势虽然更加凌厉,但攻击的方向却变得毫无章法,常常一爪扑空,反而自己绊了几个趔趄。
但是阿错这边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受了伤的年兽已经完全被激怒,狂态毕现,让人根本近不了身,别说是月刹的长剑了,就连阿错的短箭也变得毫无用武之地。
“这样凶暴的巨兽还真是少见,”雪烙惊魂未定地道,“看来我们一时半会拿不下它,而且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用预感了,”阿错打断了他的话,指了指远处,“残酷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众人循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气在山道的尽头,又陆续出现了几只年兽,每一只的体型都与眼前的这一只相当。
皇甫寻咋舌:“难道年兽也是群居动物?”
阿错点头:“想必刚才这年兽嘶吼并非单纯发狂,而是在向同伴传递求救信号。”
皇甫寻接口:“这么说来,它们也算是智慧型动物啊。”
雪烙急得跺脚:“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咱们难道不该先逃命吗?”
“它们数量太多了,我们仓皇逃命只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阿错冷静地看了月刹一眼,“你还撑得住么?”
月刹咬了咬牙,闷声道:“没什么大问题。”
“那好,你先带着雪烙走。”
月刹一怔,不由看了阿错一眼。他没想到阿错关心他身体状况,只是为了让他带雪烙走。
“别这么不服气地看着我,”阿错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不把雪烙这个拖油瓶带走,只会害得我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喂喂”雪烙气得大叫,“当初是谁说要四个人合力解决掉年兽的啊?!”
“当初是当初,现在形势不同了,当然应该随机应变。”阿错答得面不改色。
月刹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略一思索,觉得四个人留下来的确没什么必要,于是转身扛起雪烙就走。
雪烙身型瘦小,很轻易地就被月刹抓起来扛在了肩膀上,他恍惚了一下,随即用拳头砸月刹的后背:“月刹你快放我下来!”
月刹不理他。
雪烙又叫:“要跑也是我自己用腿跑比较快好不好!”
月刹这才顿住脚步,将雪烙放了下来。
雪烙也不含糊,两脚一沾地,立即撒丫子跑得比月刹还快。
阿错一回头,发现皇甫寻还在,他皱了皱眉:“你也赶快走!”
皇甫寻岿然不动:“雪烙是拖油瓶,我可不是。”
“你的灵能力太弱,留在这里只有……”
阿错话没说完,皇甫寻已经大踏步向那群年兽迎了上去。
阿错怔了一下:“阿寻你做什么?”
皇甫寻置若未闻,定定望着那只受伤的年兽,缓慢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安静。”
那年兽果然渐渐安静了下来,虽然不再继续发狂,但是它的面目依然十分狰狞,完好的那只眼睛死死瞪着皇甫寻,四肢用力蹬着地面,似乎想朝他扑过去,却又半晌没能挪动半分,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压迫着它,让它动弹不得。
在这只年兽的身后,那些前来助阵的同伴们竟也渐渐放缓了脚步,虽然不至于像这只年兽这样寸步难移,但脸上也隐约透出一丝畏惧之色,喷着粗气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