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节
看着申屠的背影消失在营地中。岳震自己也笑了起來。回去的路上。他遐想联翩。当亲人们听说自己和月亮已经正式结为夫妻。大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不用猜。最开心的应该是姐姐。
也不知道姐姐的小宝宝。是像姐姐多一点。还是更像姐夫呢。想到从未见过小外甥。申屠刚刚的那句笑语又在他耳边响起。
震少。早生贵子···
脑海里马上就跳出妻子俏丽的面容。岳震心头翻起一阵热浪。步履加快了许多。大步流星的穿过一条条寂静街道。晚风和着低沉的琴音歌声飘來。他脚步一缓抬眼望去。那边正是吟唱艺人。白天说唱史诗故事的地方。
岳震刻意的放轻了脚步。但他转过街角。远远的看到一坐一卧的两位艺人时。契丹琴师十五的琴声戛然而止。心中一凛。岳震想起妻妹二人的争论。他暗道。这个契丹十五果然不简单呐。好灵敏的耳力。
十五的琴声余音犹在。躺在那的钦察挺身而起。看到人家已经察觉。岳震也就大步上前笑道:“呵呵。正所谓天道酬勤。二位大哥如此勤奋令人佩服啊。”
琴师、唱者双双起身弓腰行礼。十五沉声说:“小人们怎敢与大头人您。称兄道弟。可是我俩惊扰了您休息。大头人恕罪。恕罪。”
被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无奈和无力。让岳震暗暗摇头不已。也激起了他不信邪的性子。跨到二人身前。他伸手托起他们的臂膀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人。那些做给旁人看的虚礼就免了吧。我心目中的契丹汉子。个个都是热血热肠顶天立地。就让我们抛却身份。只当偶遇江湖把臂论交如何。”
“不敢。不敢。”十五顺势直起腰。口气也不像刚刚那样拘谨了。
让岳震有些奇怪的是钦察。这位能歌善画的艺人。竟然有些抗拒的后退半步。才用他那独特的嗓音道:“草原上只有一个太阳。狼群里只有一个头狼。只有头狼才配得上最鲜美的猎物。最美丽健壮的母狼。”
“哦。”岳震沒想到草原上的男人。还有像钦察这样的。居然有些排斥身体上的接触。
“也不尽然吧。我曾有幸与草原狼群一战。在战斗中它们更像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就算最后歼灭狼群。我也无法分别那一只才是头狼。”
半明半暗的月色下。钦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阴柔尽显。“哈哈。虽然狼群里的每一头公狼都可以挑战头狼。但是在战胜头狼之前。它必须臣服。这才是真正的草原法则。就像头人您的部族一样。尽管有很多人不···”
一旁倾听的十五。脸上明显的一哆嗦。赶忙急声打断道:“大头人您若是不嫌弃。听我们两个唱一支契丹小曲如何。是平常表演中听不到的。”
“好啊。必定是别有风味。我洗耳恭听。”岳震就地坐下。他知道钦察这种艺术家一类的人。必定极富个性。或张狂不羁。或离经叛道。往往喜欢言辞辛辣。不会因为交谈者的不同而就有所改变。
他俩拉开架势说唱就唱。十五的手腕轻轻抖动中。一个悠长的颤音飞上夜空。
‘青草无疆。绿在山梁。炊烟轻飘荡。山泉弯弯。遍地牛羊。无边绿草场。我想化作一只雄鹰呦。自由的去飞翔;我愿变成一匹骏马呦。奔驰在我家乡;我想化作一只雄鹰。我愿变成一匹骏马。守护着家乡。守护着家乡···’
似曾相识的旋律勾起了岳震的回忆。鬼使神差一样被完颜雍绑上高原。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从此与这里的山水。与这里的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岳震不由自主的跟着琴声唱起來。岁月如歌。逝去的岁月在歌声里。历久弥新。鲜活依旧。
琴音绕空。歌声远去。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下來。世事怪诞就在于此。同样的日升日落。同样的风云变幻。在不同人的眼里。感触也就各不相同。就好比此刻的他们三个。同一首歌。确是心境迥异。
安静了好久。契丹人十五这才恍然醒神。慢慢的坐回地上。好似累了一样。“小人听闻大头人來自江南。这···”
摆摆手。岳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十五的话。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闪亮着。“我來自南方不假。但是草原上的生活也让我知道。心胸坦荡的草原汉子。可以贫穷。可以落魄。但从不会自认卑贱。所以十五大哥你若是自认心底无私。就不要再自称什么小人了。这让我听的很不舒服。”
“好。好···”十五连连点头。却只会说这么一个好字。
“这样吧。呵呵。就让我这个门外汉。來考考十五大哥。”岳震也不想逼人太甚。语气一转笑道:“我这里也有一首草原上的歌谣。不知大哥会不会伴奏呢。”
十五把琴往腿上一放。傲然抬头说:“不是我吹牛。只要大头人能唱出來。我就一定能拉出曲子。”
“好。”岳震笑得很怪异。又装模作样的清清嗓子。“吭吭。十五大哥你听好了。”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