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震听罢。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我呸。你个乌鸦嘴。我老爸英明神武。稀罕顶替个死人做什么中兴四将。。
“希侃有个疑问藏在心里很多年。今日正好遇到两位将军。请两位帮希侃一解疑惑。”申屠发觉了岳震的不快。连忙打岔问道:“宗泽老帅从未离开过抗金前线。为何中兴四将沒有宗大帅呢。”
王德咧嘴笑道:“申屠大掌柜当然不明白了。所谓中兴四将。是将也。宗老帅是兵马大元帅。帅呀。是所有将领的顶头上司。呵呵呵···就好比。我们都小伙计。人家宗大帅是掌柜的。哈哈哈···”
在座的几人。被他不伦不类的比喻逗笑。气氛也显得融洽了许多。
笑语过后。王德正色望着岳震说:“如今岳帅已收复襄阳。三路护军沿淮水连成一线。倘若刘帅如愿告老还乡。我们猜想。朝廷定要岳帅接管右护军防务。到那时。我与郦老弟可就是岳帅的部下。所以。我们想和震少爷···”
噢。原來如此。岳震和申屠相视恍然。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原來是想提早拉关系啊。
岳震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王叔父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刘帅归隐。朝廷派什么人接管右护军。岂是胡乱揣摩的。嘿嘿··就算我家父帅掌管右护军。你们带兵的将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与小侄我扯不上半点关系。”
“唉。怎能这样讲。震少爷莫非看不起我王德。”王德认为这是他的推脱之辞。马上有些着急。“岳帅帐下将官。王德也有些熟人。怎会不知道震少爷在军中是何地位。洞庭黄佐虽是后进岳家军。可谁都知道他是震少爷嫡系。水军的吃穿用度无不高人一等。”
啊。岳震不由得嗔目结舌。搞不懂他是从那听來的这些传闻。
郦琼会错了意。以为岳震被说中心事。立刻不无得意的接口道:“震少爷就不要瞒啦。我们哥俩早已打探清楚。后护军中。除云少帅的大旗营略胜一筹。黄佐麾下水军的装备补给紧随其后。”
我。岳震险些把鼻子气歪。这些话要是传到老爸那里。还不揍我个屁股开花。
想到父亲。他满腔的怒气也就沒有了。外界不明所以。人们胡乱猜测。以讹传讹。反倒掩盖了岳家军的真相。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岳震低下了头。懒得反驳。王德却认为他有些意动。急忙趁热打铁的表忠心说:“震少爷放心。假若我兄弟归到岳帅帐下。一定安分守己。决不敢给岳帅添麻烦。如果震少爷看得起。把王德、郦琼当自己人看待。我们兄弟不但感激不尽。而且···”
“而且什么。。”岳震猛的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右护军的一些作风。我早有耳闻。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你们的预言成真。右护军划归岳家军。希望两位将军听清楚小侄下面的话。”
“我们岳家军一视同仁。不分什么嫡系不嫡系。黄佐水师备受优待。那是因为他们在洞庭之战用鲜血铸就了功勋。沒有他们流血牺牲。我父不会那么容易的剿灭杨幺。记得父亲曾说过。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只要到了岳家军。都要牢记三条军规。第一条是奋勇杀敌;第二奋勇杀敌;第三还是奋勇杀敌。两位将军也曾是抗金战场上的英雄。为什么惧怕我父亲不善待你们。倘若两位想把右护军的这一套搬到岳家军來。哼哼···小侄奉劝两位将军一句。还是另找门路吧。去哪里也别去岳家军。”
一直埋头吃喝的申屠。停了下來暗自摇头。岳震口口声声自称‘小侄’。可是这一段话声色俱厉。丝毫沒有给两位将军留面子。
申屠坐在一旁沒什么感觉。岳震说话时不知不觉间气势迫人。王、郦二人却在凛厉的煞气之下。早已冷汗淋淋。那还顾得上什么面子。
警告过后。岳震收敛了气势。静静的看着王德和郦琼。看到两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噤若寒蝉低头受教的样子。他心中有些不忍。免不了要多说两句。“两位叔叔。莫要被享乐泯灭了胸中的信念。军人的根。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
王、郦二人已是方寸大乱。猛听到这一句‘军人的根’。心神俱颤中。两位曾经热血的将军。险些双双落下泪來。
郦琼迷离而空洞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饭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表情时而激动。时而痛苦悲伤。时而又迷茫无助。王德一把抓过巨大的酒壶扔掉壶塞。张口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着牛饮起來。清澈的酒液顺着颤抖的嘴角。一滴滴。洒落衣襟。
岳震抬手想要劝说几句。却又轻轻的放下手臂。饭桌上静得出奇。只有酒水冲过喉咙流动的声音。
砰。王德将酒壶重重的砸在桌上。郦琼不由自主的一激灵。茫然的看过來。
“骂得好。我身披军装。却早已忘记根在那里。早已忘记葬在桑根山下的袍泽兄弟。”抹去嘴角的酒渍。王德手扶酒壶垂下头颅。肩头轻轻的颤抖着。
“是啊。你我如今锦衣玉食。已经不记得行军干粮的滋味。”郦琼缓缓的巡视着饭桌。眼神中多了几许光彩。“德哥。还记得完颜宗昌那小子吗。咱哥俩和他斗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