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蔓延,主殿也不放过,它们拼命的向上爬,一个挨一个,像是爬着云梯攻打城寨的死士,
弓将们用他们的金箭招呼这些啃食者,几乎是每箭必命中,那些抽搐着飞坠而下的怪物,那些被钉死在地上,墙上的怪物,那些被射穿了身体、射穿了脑袋的怪物,以它们丑陋不堪且痛苦无比的嘶叫和死状为攻击者的战斗篇章上书写下华丽的段落,弓将们感觉杀的痛苦淋漓、杀的刺激非常、却也杀的应接不暇,
远古怨灵,就是从这些死去的啃食者身体中脱出的,它们并不是象普通的灵魂那样,以光影的模式离开身体,而是像是破身的异形,扒开肮脏到无以复加的血肉,然后带着漫长岁月所积蓄的怨恨,仿佛暴风雨中的船只看到了海岸灯塔的亮光般,全力以赴的向罗凌冲去,
而在远处,黄金甲士,剑匠、飞梭刺客、黑弓手,以及更远的、在内城外围层层列阵的剑盾甲士、闪电弓手等等,就沒主殿上的弓将这么好运了,他们面对的是比他们更无畏、更疯狂、更具杀性的怪物,他们迎接的是血潮般的怪物和无数张利嘴的撕咬洗礼,除非能让啃食者死在冲锋的路上,否则被这些动作象豹子般迅速的家伙接近,就算星人们身披甲胄,也架不住对方不要命的啃食,
身子已经断成两节了,还在死抱着啃,啃下的血肉从断掉的身子内漏了下來……连这样的情形都屡见不鲜,那些缺胳膊少腿仍疯狂扑咬的场面多的简直不值一提,啃食者们只怕饿,不怕死,它们似乎已经积累了几千年的饥饿感,这感觉足以将它们吃到撑死,
而实际上,沒有一个啃食者撑死,一千头啃食者中,大约有三到五头会在亡命冲锋中幸存下來,并吃到足够量的食物,然后,它们用一种非常简单直接的方式连表示这种获得,变胖,一个看起來怕是不到百斤的啃食者,最后竟可以变成腰围三米,高三米的胖汉,它们一个个如同气球般,把四肢都挤得快要看不到了,酷似在修罗水域中跟罗凌战斗的胖子,但它们的动作却是那么的轻盈,那一纵一跃的轻巧模样,仿佛它们个个都曾是芭蕾舞学院的高材生,当然,那一幕看起來是诡异而恐怖的,而最恐怖的,是它们圆球般的身体上的那张巨嘴,
这种状态下的啃食者,抽象的理解,就等于是经典小游戏大嘴吃豆中的那个大嘴,浑身上下,只剩一张最显然的巨嘴,一颠一颠的前进,啃食,不停的啃食,包括那些已死去的啃食者的肮脏尸体,
变胖的啃食者也会死,当它倒霉到被超过两百只的闪电箭直接命中,又被浑身扎的如同筛子的时候,它会因失去麻袋般的皮囊而砰的一声爆炸,于是,腥臭、恶臭、黄绿颜色的尸气飘散、更多的是下水道中粪便或烂菜叶般的腐肉和墨绿色体液血汁,在爆炸的尸体残骸中,至少会有百条人臂粗、或长或短的大蛆诞生,说它们是蛆,动作却快的象飞蛇,攻击手段只有一招,水蛭般的吸咬,只不过,这一吸,足够把一个星人吸成人干……
那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战斗,象是精锐军团开进了茅坑跟腐尸军团在作战,大无畏的牺牲无处不在,却不能唤起任何观战者的震撼和血性,只会感到恐怖和恶心,那散落的尸首,那涂抹的到处都是的绿血,那血腥味和恶臭味混合的如烟似雾般的气,那偶尔传來的砰的一声的巨响和随之出现的百千白花花的蛆虫的肆虐,绝对可以让人看后念念不忘,将自己活活饿死而不想吃一口饭,
罗凌很幸运的沒有看到那宏大却绝不会让人有兴趣提起的团队P团队的战况,他只是在那里承受痛苦,实际上,罗凌倒是更愿意那些远古怨灵所做的事是一人在他头上拉泡屎,而不是把所有的怨念都甩给他,
罗凌感觉自己如同被关在一个全部是屏幕的房间里,然后每个屏幕在上演不同那个的、最残酷、最肮脏、最血腥的限制级电影,并且声音开到震死人,事实的情况实际比这样的描述更可怕,因为罗凌根本沒有选择无视的资格,每一部都仿佛是以最投入的状态去观看,然后,超级美好的回忆……
啃食者们仍然在从血池中向外爬,而血池中似乎永远都有新的啃食者在诞生,罗凌不晓得他到底无意中打开了一个通往什么世界的门,他甚至已经连自己是否存在都不敢肯定了,他被淹沒在了苦痛仇恨的河流里,浸泡、翻滚、挣扎,看不到岸,也沒有救命的稻草,
直到,那暗金色的火焰开始燃烧,那是他灵魂中最本质的能量,仅有一点点,威能却胜过整个身躯中的一切能量总和,
暗金色的火焰化成了仇恨苦痛之河中的一艘船,近乎奄奄一息的罗凌终于翻身爬进了这艘船,随后,这艘船开始航行,以罗凌无法形容的高速,顺流向着似乎永无止境的深邃而黑暗的前方,
当罗凌意识到这暗金船其实带他到意识的最深处,让他陷入比死亡更寂灭的沉眠时,暗金船已经前行了不知多久,
“也许,在意识的深渊最底,我将看到并唤醒另一个自己,那个同样叫路西法的家伙,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意志和信念的火焰终于驾驭了暗金船,罗凌开始逆流折返,从缓慢到快速,罗凌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