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给了我,我在上面栽桑养蚕,不亦乐乎,因为面积不大,这块地的桑叶也只能一季喂一克蚕,四季就是四克,管理好了,一克蚕子的蚕茧能卖上三四十元钱,也就是说,我可以挣上百多元钱,如果种水稻,这种面积,这种地势,又在屋门口,也最多收半背谷子,收益也只有一半,不要小看这一百多元钱,当时,我是揣着这钱报名考试,买学习资料的……
其实,我在山村的时间不长,算起來不过一年多,而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更多的时间是在寻找自己的出路,山村太落后了,落后是因为人们的思想僵化,封闭导致夜郎自大,自我满足造成的,我想改变这一现状,思來想去,宣传很重要,可怎么宣传,生产队里订了四川日报、四川农村日报、乐山报,我找到生产队长,说生产队的报纸由我到乡邮所取回,然后再交给生产队,研究了报上的一些新闻以后,我自己又学着写了一部分稿件投了出去,一部分稿件被报刊杂志、电台采用了,可我举得模仿不是长久之计,还得另辟出路,记得那是在一个乡村公路的修筑现场,我正在采访修路事迹,广播里播出四川大学新闻系首招成人班的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赶紧结束了采访,回到家里,找出自己攒下的钱,急匆匆地赶到县招生办公室报名,招生办老师说,沒有这么一回事,我坚持说有,最后,老师把招生报给了我,让我自己找,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招生简章,报了名,并按照要求买了学习辅导书,回家自学了,
考试是那年的五月七日到九日,我并不感觉有什么紧张,自己揣着二三十元钱就到考试地点去了,找了一家相对很便宜的旅馆住下以后,就翻开书复习了,因为有几科是社会学科,上学的时候,我们并沒有学习过,而我又沒有时间,更沒有经济去补习,都是自学的,考试后,我抱的希望不是很大,等到自己的成绩出來以后,确信自己已经上了调档线,才松了一口气,盼望着录取通知书的到來,
在山村生活很艰苦,尤其是一个高中毕业回到山村的女人更艰苦,不仅要忍受身体上的劳累,还要忍耐精神上的空寂……回到山村,同龄的女孩子都在忙着给情郎做鞋、织毛衣、绣鞋垫……而我,却坐在一旁看书,写东西,记笔记;大家都到山上去割草或干活挣钱,而我因为怕耽误学习,窝在家里,稿酬还沒有來的时候,还要张口问母亲要……这样,理所当然就不被大家所理解,成为山村的笑话,因为到了山村女子该出嫁的年纪,还有人旁敲侧击地询问……一心想找出路的我仍然我行我素,用姐姐当时的话说,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想读那圣贤书,却又逃脱不了山村的束缚,暂时躲在自己的角落里,努力地织着自己的茧,等到茧成破蛹而出,化蝶以后才是最终的胜利,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这一天,但我沒有放弃,努力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给自己定下的目标线……等到收到通知书的那一天,我终于劈出了自己的路,虽然带着血,但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