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色的火炬》可以说是倾诉世纪末的颓废心情的三部曲,反映出他对资本主义制度感到悲观绝望而形成的精神危机,同时他的创作方法转向象征主义,改写自由诗,追求新奇的形式,内容日渐抽象晦涩。
1891年,维尔哈伦接近工人运动。这一年他发表的诗集《我路途上出现的事物》开始有了转机。1892年,维尔哈伦加入比利时工人党,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建立“人民之家”的艺术分会,他在其中作过一些评价当代文学艺术的报告。广泛的社会调查为他日后的创作提供了素材。在诗集《妄想的农村》(1893)中,维尔哈伦写出资本主义社会内的城乡对立,城市的发展给农村带来灾难,农村人口大量流向城市使得大片田地荒芜。在诗集《触手般扩展的城市》(1895)中,维尔哈伦对资本主义社会内机器吃人的现象表示愤慨。他同情工人的悲惨生活,相信社会的发展最终会埋葬掉不合理的资本主义制度。在诗集《幻想的村庄》(1895)中,维尔哈伦塑造了铁匠、制绳工、木匠、船夫等劳动人民的形象,宣布他们为未来的创造者。他盼望他们联合起来去改造世界。这期间,维尔哈伦在欧洲各地到处旅行,更加扩大了眼界,他歌颂勤劳勇敢的工人阶级创造了现代化的工业奇迹。他深信生产力的发展必然引起社会的进步。这种热情的描写使他获得“力的诗人”、“现代生活的诗人”等声誉。维尔哈伦像美国诗人惠特曼那样高唱:“我热爱人和世界/我崇拜力量/把我的力量给予人和宇宙吧。”
1898年,维尔哈伦发表剧本《黎明》,这是一出用散文和诗交替写成的四幕剧。群众在这个剧本中经常出现,起着古希腊悲剧中合唱队的作用。剧本的主人公杰克·赫仑宁是阿皮多美恩的护民官,幕启时敌军已经包围这座城镇,乡村着火,形势危急,但是总督却不顾人民的死活,不让农民们进城。于是人民举行了暴动。为了避免无辜的家属遭到屠杀,赫仑宁说服暴动的人们下山,并和敌军队长荷尔顿密谋,决定双方同时举行起义,实现士兵之间的大联合,这次起义成功了,然而赫仑宁却被总督派人刺杀。剧终时群众悼念赫仑宁,把象征旧政权的总督的雕像推倒。最后一句台词是:“现在让黎明升起来吧。”这出戏在1901年首次上演,在这个剧本中,维尔哈伦预言社会主义必将胜利,他认为革命不可避免,并幻想通过不流血的斗争取得成功。比利时诗人受弥·维尔哈伦
《黎明》代表维尔哈伦一个生活阶段的结束,不久他离开比利时的首都,最终定居在巴黎,在法国,他写了五部歌颂各国人民之间友谊和团结的诗集,第一部名叫《生活的面貌》(1899),另外三部《喧嚣的力量》(1902)、《复合的光彩》(1906)和《最高的节奏》(1910)可以说形成了一个光明的三部曲,和他创作初期所写的那个阴暗的三部曲形成鲜明的对照,另外一部《熊熊的火焰》(1917)是在他死后出版的。这些诗集意识到人民的力量,充满着希望,仅仅从一些诗歌的标题,如《生命》、《力量》、《欢乐》、《热情》等,也可以看出维尔哈伦的乐观主义精神,他号召人们勇敢地创造:“生活喜欢攀登上坡路,/脚印只有在高峰才显得明亮。/生活就是斗争,就是热情地克服/危险和障碍。为了勇敢地生存,/它要求人们每天创造奇迹。”
在1899至1910年的这些抒情集之间,维尔哈伦还做了多方面的工作。首先是艺术批评。从1905年起,他发表了几本著名画家的评传,如《伦勃朗》(1905)、《鲁本斯》(1910)等。其次是戏剧,如揭露宗教界内幕的《修道院》(1900)、取材于16世纪西班牙的历史剧《费利佩(腓力)二世》(1901)、根据古代传说改编的诗体悲剧《斯巴达的海伦》(1909)等。再次便是以《整个佛兰德》为总名写了五部光辉的诗集,像史诗一样献给他的祖国比利时。《最初的柔情》(1904)是作者的自传,回忆他的出生地圣阿芒镇,《沙丘的花环》(1907)再现北海地区的风光和场景。《英雄》(1908)。塑造几个反抗侵略的民族英雄和思想家的形象,并献给些耳德河。《尖屋顶的城市》(1910)描绘比利时的大小城镇。在《平原》里,维尔哈伦表示他最喜爱祖国的大地和劳动的生活。还有一部田园诗《波浪起伏的麦子》(1912),交替描绘瓦隆和佛兰德的景色,也可以算在这套组诗内。维尔哈伦通过这些诗篇缅怀着他的故乡:“噢,你呀,金色的故乡,充满柔和的光辉!\/倘若你的树林,你的山谷,你的平原,你的河滩,/仍时常诱惑着我的愿望和梦想,/那是由于我整个的心灵仍羁留在佛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