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容嬷嬷她妹的摧残下,趴到压腿专用的那个木杠上开始热身。她看我开始压腿了,转身扭着屁股走到墙根底下,拿起个鞭子开始监督全院儿练功的孩子,有姿势不对的她上去就是一鞭子,看得我直哆嗦。
本来我今年二十有八了,可是穿越过来明显是魂穿,这小身体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小胳膊腿儿特别软,可能是以前没少遭到容嬷嬷她妹的摧残,我就按照上辈子(且把穿过来之前的人生记为上辈子)那个力度一抬腿,嗖一下差点把脚甩得跟我个头一边高,明显劲儿使大了。嗯,新的身体需要适应,可能柔韧度好,身子也轻了,反正像范伟那样忽高忽低的走两步也不怕闪了腰了。
不缺胳膊少腿儿,也不是智障,最起码的都还健全,基于此,我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得好好捋捋今儿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我在哪个朝代?神马国家?语言似乎没多少障碍,之前听见的都听得懂,可是之前偷偷溜进屋给我送吃的那小丫头是谁?清师哥一个人顶着的是啥事儿?小四儿是哪根葱?容嬷嬷他妹说的登台亮相又是哪门子事儿?我现在脑子里边全是花卷,一圈一圈的有点迷糊。
诶,果然穿越神马的不是一般人干的事儿,尤其我这样儿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你说穿也挑一个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了就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穿啊。我在现代的工作是活动策划助理,穿这儿来我能干嘛?我把三百六十行都想遍了,也没研究出来一个我能混的开的行业。算了,甭幻想穿越那些个神话般的故事发生在我身上了,还是琢磨琢磨怎么能穿回去才是正道儿。目前看来,在这个有师傅有师哥有技术学的戏班儿里,我好像还没有啥生命危险,似乎也能基本保证吃穿,就是摸不清状况,根据我的初步推断,这是一个穷吧喽嗖的年月,为啥是穷吧喽嗖呢,你见过满院子二三十个娃娃都穿一身大补丁练功么?而且身为底层的戏班的蝼蚁一样滴存在,吃苦这一点是跑不了的。所以我就老老实实练功吧。
一般来说,穿越都应该有个啥啥媒介的吧?然后人家女主啥的都通过媒介搜寻穿回去的线索,我可好,睡着觉就过来了。媒介是啥?总得给我条线儿,让我捋着回去吧。
我正在寻思这些国计民生的大事儿,只见旁边一个蓝黑色的身影,就像《东成西就》里以为举着一个树枝就能让自己隐身然后到处乱窜的周伯通一样,他一边压腿一边窜到了我旁边,然后就像会传音入密那样,没看见他嘴唇动,我就听见了他急速的说话声:“玲子姐,清师哥一个人顶着替咱们受了罚,在祖师爷像那顶着香炉从昨天跪到现在了,师傅还不让他喝水吃饭,你昨儿又得了风寒发烧昏了一晚上,我们都没主意了,你快想个辙吧!”他一说完就像没事儿人一样翻着跟头窜到中间的空地上,然后又翻着跟头窜回来假装压腿,再次传音入密:“有辙了没?”前后不到一分钟!我叉叉你个圈圈的,把我当诸葛亮了还是点子提取机了,想辙有这么快的么?一休哥还得两个手指头杵脑袋上画两个圈才“叮”的一声出辙呢,我气闷的把腿从单杠上放下来,他瞅瞅我,以为我要说话,然后我白了他一眼,噗通一声下叉了。别说我不知道谁是清师哥,我就是知道我现在也顾不上给他想辙啊,我还不知道找谁给我想个辙呢。你别说,这新的身子板还真不错,下叉太轻松了。就是下的时候劲儿又使大了,裆疼。
我想了想,还是先弄清楚情况吧,总得有个人给我点有用的线索啊,我不能两眼一抹黑的一个劲儿在这儿瞎猜啊。我看他翻着跟头又回来了,我也学他传音入密“我昨儿烧坏脑子了,现在还不太清醒,记不起之前的事儿了,一会儿晌午吃饭的时候你跟我说说咋回事啊,咱再想辙。”正巧这功夫容嬷嬷她妹挥着眼刀,视线就扫到我俩这儿来了,那孩子登时一激灵,又借着翻跟头转移了,这是人么?这跟头翻得他也不晕,他上辈子是花果山的猴子吧。其实我也想翻两个跟头试试身手,就是怕不适应这新身体,一个蹦高儿翻下来掌握不好角度力度神马的,头杵地再开了瓢,那场面就血腥了。瞅这日头快晌午了,大伙儿还得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