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故意招惹自己但却一直陪自己打打闹闹的走到家,报志愿时固执的跟她报了同一城市,大一时到学校来看她,靠在宿舍楼对面的白杨树上装帅,阳光透过树叶洒了他一身。
那张脸清清楚楚的浮现在眼前,那种与海伦娜和查尔斯一样的,轻飘飘、毫无来由的欢喜……范小予突然泪盈于睫。
两个人都还是孩子,欢喜无限的在一起:看对方怎么也看不腻,可以为了一只虫子相对傻笑半个小时;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像圣旨,表面上各种娇嗔不屑,回到寝室却忙忙扯掉他不喜欢的头饰;第二天假装绷着脸对他送的礼物说“还可以”;接个吻都心跳得受不了,好像马上就会死掉。
“奥古斯汀小姐!”
一个低沉可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到一把扶手椅里。
范小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梗着脖子,别着脸,忍着泪,发着呆。
后来怎么会分手的?
曾经那么相爱,恨不得融为一体,永不分开,除了彼此,再也没有别的乐趣和引诱,只要看到对方一眼,满心里都是欢喜,欢喜得惶恐,心情不再安乐,相处的方式渐趋激烈,恨不得一把火把两个人烧融在一起,为了最小的事情大吵大闹,又莫名其妙的相拥痛哭,弄得两个人精疲力竭。
最后一次闹分手,他不再愤怒、悲伤或苦苦哀求,年轻的女孩又惊又怒,咬牙坚持着没来由的骄傲。分手的时候,他说:“我从此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
赌着气,就真的不再联系,时间长了,也失去了再拿起电话的勇气,一颗心好像变成了灰,奇迹般的平静。岁月流走,那段初恋只得到一个评语“莫名其妙”。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楚的知道过,那些欢喜、那些心跳、那些痛苦,都是真的。
而且从那之后,她好像也失去了爱的能力。
“孩子!”
一股浓烈的味道冲进鼻腔,老霍华德先生担忧的脸在眼前晃动,知觉渐渐回到自己身上,手脚又可以活动了。
海伦娜轻轻推开面前的嗅盐瓶,这才发现单膝跪在一侧,拿着嗅盐瓶,关注的看着自己的那位先生。
这个男人,像这样千载难逢的稍稍放低一下姿态的时候,多么迷人啊,连马修·威斯顿都得往后站。
这念头转瞬即逝。海伦娜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该办正事了。
“我想看看他的伤口。”她低声说,语气很轻,却不容置疑。
“什么?”格林先生失声道,霍华德先生也惊诧的看着她,好看的小说:。
“奥古斯汀小姐曾经学过医学。”菲茨威廉·霍华德先生站起来,恢复了一贯的姿态,简洁的解释了一句,然后转头看着眼前的姑娘,居然没有打算劝说她。
因为他知道,她不会放弃这个念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但这一瞬间,他就是知道,这位年轻小姐轻盈的身体里,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哦?”格林先生立刻换了一种目光看眼前这位小姐,“实在不可思议,居然会有一位年轻的小姐对医学感兴趣,奥古斯汀小姐的老师一定是一位相当睿智的学者。”
“我在圣奥古斯丁教会女校时,跟教会的神父,也是一位医学家林德先生学习医学,并且有到医院治疗病人的临床经验。”
海伦娜不动声色的给自己那无据可查的简历又添了一笔。反正自己确实在医院正儿八经实习过多次了,本来马上就要开始到医院正式上班的,所以也不算说谎。
格林先生了解的点头:“原来是这样,普鲁士的林德先生,我知道他,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医生,经验丰富而且很有见地。”
“林德先生去年已蒙受天父召唤,回到天堂去了。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一直在研究一些新的医学进展,我希望能够把他的研究继续下去……”
她看看牧师蒂尔尼先生,天主教称基层神职人员为神父,而新教称之为牧师。当时的神圣罗马帝国(作者插嘴,德国的这段历史,“神圣罗马帝国”,请自行百度……)是天主教国家,而统治英国的宗教是基督教新教,海伦娜原本计划到英国后皈依英国的新教教会,然后才能结婚。
这就是她的宗教问题,目前她还是个“异教徒”,虽然其实都是基督教,但这宗教问题就复杂深远了,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没扯清楚呢,既然她打算留在英国,改信新教肯定是必须的,也不知道牧师会不会现在就开始来勾搭自己……
这就是她的宗教问题,目前她还是个“异教徒”,虽然这俩都是基督教,但这宗教问题就复杂深远了,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还没扯清楚呢,既然她打算留在英国,改信新教肯定是必须的,也不知道牧师会不会现在就开始来勾搭自己。
经过一番对话,海伦娜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她向格林先生屈膝道:“请恕我失礼,格林先生,不让我看看威斯顿先生的伤口,我恐怕不会安心的,而且,我也希望从伤口的处理方式中,可以向格林先生学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