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撞撞的走着,却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要怪就怪她太过天真,被这个男人故作的柔情欺骗了一次又一次。
柳思妍很想哭,可到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反而哭不出来了,那种悲伤似乎已经刻进了骨血,反倒觉得有些无所谓了,她扯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尔后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
“母后?”
刘懿微微皱眉,尔后上前两步站定在她面前。
柳思妍一愣,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宫殿,扯唇一笑,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刘懿的寝宫。
“母后,您怎么了?”刘懿澄澈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她摇了摇头,随即伸手摸了摸刘懿的脑袋,轻轻的揉了揉,“哀家没事!”可如此牵强,刘懿怎会听不出来。
他皱着眉,顺从的跟在她身后慢慢的走着。
两人一言不发的沿着青石小径一步一步的走着,柳思妍想了很多,但最后发现面对刘懿,她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出那个真相。
刘懿悄悄的瞥了眼她的脸色,斟酌的开口:“母后是在为阮大人的事伤心么?”
她一怔,随即似想通了些什么一般微微露出一抹苦笑,“懿儿,你觉得阮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刘懿皱着眉头想的认真,半晌才开口:“儿臣不知道阮大人为何会这么做,儿臣只知道阮大人用母后威胁儿臣就是阮大人的不对。”
闻言,柳思妍心念一动,她看着面前的言之凿凿的孩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将一直以来的疑问问出了口。
“懿儿,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他说的话?”
“什么话?”刘懿抬起头,尔后又恍然大悟道:“母后说的是阮大人那日说的话么?”
柳思妍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为难的点了点头。
刘懿却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洒脱道:“只要母后还是母后这个人就好了,别的,儿臣不在意。”
柳思妍眼眶热热的,她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却没有一种会是这样,这个孩子他说他不在意,可若是他真的知道了还是不会在意么?
斟酌了半晌,她终究还是决定问清楚,于是,她扶着刘懿瘦弱的肩膀,一字一句极其认真的问,“懿儿,倘若阮大人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你,还能不在意么?”
“真的?”
刘懿明显愣住,他看着面前曾给他带来过无数温暖的女子怔然当场,他虽然怀疑,可却没有真正的相信阮大人的那一番话,在他看来,那不过是胁迫他放弃某些权力的借口罢了,可今日她却如此郑重的在问她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柳思妍看他的表情,大体也猜到了一些,叹息了一声,揽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哀家逗你玩的!”
刘懿一愣,最后有些气急败坏的脸红起来,“母后,你,你真是……”
柳思妍却抿着嘴角笑了,“傻孩子!”
还是瞒着吧,就让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好,有什么事都冲着她自己来好了。柳思妍想的很简单,她当初说过要保护这个孩子便不会食言。
可她想的简单,却忽略了真的要做起来却十分的难。
自左相的势力在朝中悉数撤去以后,整个朝堂除了一小部分的人仍然坚定的保持中立以外,其余人等尽都归附在了右相的手上,可以说,耀辰的大半个天已经是夏帝的了。
柳思妍看的忧虑,可刘懿却仿佛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依旧打着学习的口号孜孜不倦的跟在右相身后。柳思妍就快被这小子气的吐血了,可又不能直截了当的跑到他面前告诉他右相心怀不轨吧?
就算刘懿真的相信了,他们如今又拿什么来对付他呢?
柳思妍这几日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偏偏夏帝还不自知,日日来她慈宁宫,扰的不胜其烦。
终于有一日,她的忍耐到了上限,见夏帝一进门她便气势汹汹的拖着他的手将他拖进了内室。
夏帝眸中笑意深深,“你终于舍得搭理我了?”
柳思妍白了他一眼,随后皱紧了眉头,定定道:“轩辕烨,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闻言,夏帝唇边勾出一抹笑,乍看之下,竟比那外间的太阳还要艳上几分,“不是一早说过了嘛,等你随我一同回夏国。”
他静静的立在室内,眼角含笑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明明该是温馨的一句话,却愣是让她呆立当场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良久,她才压下汹涌而上的复杂情绪,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了耀辰么?”
“怎么放?”夏帝倏然收了唇边的笑,周身隐隐散发出冰冷的气势,柳思妍一惊,便听他冷冷道:“就算朕愿意放了耀辰,可你觉得其他三国会放过早已腐朽的耀辰么?与其让他国吞噬,不如自己收入囊中。”
柳思妍大惊,这人果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来的耀辰,她恨恨的看着他,“你果然是有目的来的!”
夏帝却是无所谓的一笑,“思妍,你就是总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