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裴大人就是夏国的皇帝?”左相不愧是左相,震惊之色只露出了一分便立马抓住了她问题的关键所在。
柳思妍就知道阮明清不可能平白无故就相信了自己,虽然暗自腹诽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可她也没想瞒着他,毕竟他们如今拴在一条绳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加上她不会对小皇帝见死不救。
所以,在沉默的思忖了片刻后,她微微垂下眼睑,庄重且郑重道:“因为,我是夏国的皇后!”
她没想过这个事实会给左相带来多大的冲击力,她如今坦诚的告诉他也只是不希望夏帝到时候真的做出了什么事关耀辰国体的大事,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所以,她选择了坦诚。
只是,她还是太过年轻,太过轻视人心。
左相既然能坐到如今的地位自然有他的三分心思七分手段,她本以为告诉左相以后起码可以打击一下夏帝在耀辰的势力,不曾想,她自己却成了左相手里要挟夏帝最大的筹码。
左相冷了脸,“这孩子也是他的?”
看着左相原本凝重的神情转瞬变得阴沉无比,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接着便见面前一排弓箭手蓄势待发的对着她以及她怀中的孩子。
“你想做什么?”她抱着孩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左相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皇后既然不远千里来到了耀辰,那自然是要老夫好好招待一二的!”
他说的似乎合情合理,可那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柳思妍此下真是欲哭无泪,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史前第一大坑货,主动送上门就算了,就连她嫡亲亲的儿子也被她坑了。
此时的小阿澈正瞪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无措的看着自家老娘慌乱的将他护在怀里。
柳思妍在认识到自己已经被敌人层层包围以后,她立马放弃了反抗的念头,随即有些无语的想,自己怎么会蠢到送货上门的?
左相看着她灰白的脸色倒是笑的一脸的奸猾,他偏偏还故作安慰道:“皇后且安心在相府住着吧!”说完,他仰天大笑三声后便离开了相府,而她则被一群相府的侍卫推搡着进了以前她住过的那间庭院。
柳思妍此下真的是欲哭无泪,再看阿澈懵懂无知看着她的样子,她真是恨不得撞墙自尽!见过无数个不靠谱的蠢货,就没见过她这么离谱的蠢货!
不过总算夏帝还顾念旧情,并没有让她在相府被囚禁多久,想来也是左相那老头子大概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居然没有对她周围的防备加强多少。这不,月光刚刚洒进庭院,她便见着那白日还痛恨万分的身影悠闲的立在廊柱下。
“轩辕烨……”柳思妍都快哭了,此时看见轩辕烨她立马就忘了两人还在冷战的事情。
夏帝从廊檐下缓步走出,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脸终究还是软了心肠,“你怎么还是那么冲动呢?”
夏帝缓缓走近她,尔后连着她怀中的阿澈一并纳入了怀中,他无奈的叹息在头顶响起,“柳思妍,朕真是服了你!”
他极少有慌乱的时候,可当下属回报她被囚禁在左相府以后,他一向冷寂的心终于还是忍不住乱了,连正在部署的计划都来不及完善,人便已经匆忙奔出了仙客居。
一路疾奔,左相似乎早有预料,路上埋伏重重,危机四伏,他从没有哪个时候在面对一个人时会生出这么大的怒意,刀剑在他手上随着他的怒气而一波一波的散开,那些人也终究不敌他此刻的滔天怒火,一个二个在最后狼狈逃窜。
柳思妍直到此刻被他拥在怀里才觉得踏实和安心,鼻尖有他熟悉的味道,那样的令人放心,轻轻的嗅了嗅,却隐约嗅到一丝血腥味,她心头一惊,急急从他怀中退出,“你受伤了?”
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不碍事!”
“到底伤在哪里了?”她抱着阿澈无措的看着他,晶亮的眼珠在夜色掩映下尤为的明亮。
夏帝眸中的光微微深了些,他看着她的仓皇和无措,尔后额头抵在她的额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终于,还是在为朕紧张的!”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同他调笑!
柳思妍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到底伤在哪里了?重不重?痛不痛?”
她抬起头急切的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忧虑,都是对他的关切,夏帝微微勾了嘴角,慢慢的俯身,然后在她蓦然瞪大的眼神里快速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她只来得及低呼一声,整个人便被他的温柔给吞噬了,他的味道一如从前,连步步紧逼的步骤也是如此,齿关被他轻而易举的撬开,接着便是他湿热的舌头长驱直入,一时间如同狂风暴雨,席卷了她唇内的所有芳香。
两人在月色笼罩的左相府吻的浑然忘我,显然已经遗忘了那尚在襁褓内被吵醒的小小少年。
阿澈醒来以后所见的世界便是一片漆黑,周身还有被挤压的窒息感,没有他香香的娘亲,更没有他酷酷的爹爹,小小的孩童嘴一撇,发出了最为嘹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