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恩吉德隆问道,“你觉得我们需要穿袜子吗?”基于同样的心态,伯尼对职位、地位并不在意。似乎无论是同谁接触,不管他是诺贝尔奖得主还是档案文员,他都全凭个人兴趣。
《公司》杂志社是个愉快的工作场所。伯尼对我们很好,尤其是作为杂志社老板的他全权放手,让编辑自由发挥,推出我们能够创造出的最棒的杂志。但是,他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对《公司》杂志的内容产生深远影响,主要是通过向我们展示商业是多么生动有趣、激动人心、卓有回报—从不同层次来说。他会告诉我们,打造一家企业同航海非常相像,《公司》杂志就是帮助人们在“颠簸起伏的航程中白手起家,建成一家全权管理的机构”。他在杂志10周年特刊上写道,“我真正喜欢航海的地方在于:当人们在海上时,他们需要自立,与此同时,他们也需要仰仗彼此。大部分满足感源于彼此间的信赖,尤其是在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暴风雨后,这种互信才逐步培养起来……无论你是驾船横跨大西洋,还是带着你的企业从起点驶向终点,道理都是如此。有风驰电掣的时候,也有风平浪静的时候,而最重要的是人们团结一致实现共同的目标。
除了伯尼将企业经营比作航海,他还经常讨论其他人有时会忽略掉的创业精神中的一个方面—企业运营过程中那充满无限创造力、几近达到艺术境界的部分。他就这一问题的看法部分源自他在麻省理工学院读本科的经历,那时他曾经休学一个学期在宝丽来相机公司(Polaroid)为埃德温·兰德博士工作。他加盟公司的一个小型团队,负责研发新款相机。
“对我来说,兰德博士就是个英雄,”他回忆道,“现在这家公司发展迅速,创造了各式各样的就业岗位,一个有头脑的人开创了这一切。这时我会想,‘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竟然可以做成这么多事情,他开辟了一个行业,开创了一家企业,为大众提供就业岗位,为国家创收增收。一个有头脑的人愿意一往直前去创业,才引发这么多的有益效应。’”
当然,这种现象不仅仅局限于兰德博士。伯尼意识到,一个经济体凭借创业精神持续实现自我升级。缺乏创业精神,一个国家将会丧失生命活力,变得贫瘠孱弱—就好像离开了持续创新的艺术,文化也会枯竭一般。“我始终都在想企业家就像一名艺术家,只不过企业才是他的艺术表达形式……”他说,“一位企业家白手起家从零做起,仅有一块空白的画布。这真是太神奇了。有些人走进车间时,脑子里空有想法而已,但一旦他们走出车间,一家企业、一家活生生的企业孕育而出。他们做的一切太不一般了。这些人是一笔财富。”
伯尼要求编辑人员在每月推出杂志时都要谨记这一点。他提醒我们,在思考读者时,我们需要从人的整体角度出发。“我始终告诉编辑,将商务人士视作同时使用左右两个大脑半球的艺术家,”他说,“你不仅仅是在为一位拥有理性思维的人撰稿,你同样是在为一位拥有艺术家灵魂的人写稿,他的表达方式就是企业。”当然,伯尼就是这方面的一个绝佳典范,他的故事曾经刊登在我们的杂志中。
正如我在引言中提到的那样,最好将本书视作一份前沿报道,它展示了一批与众不同的企业。基于同样的原因,进行研究、从事写作的过程就像一场旅程,同大部分旅程一样,在到达终点之前,你并不十分清楚自己到过何方—或是止于何地。回顾我的旅程,一个鲜明的问题跃入脑海。同这些小巨人接触一段时间后,我们该如何诠释所有小巨人所共有的企业灵魂的本质?
我相信,问题的答案同人的关联性更大,而非企业。对我来说,这些企业的所有者和领导者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对于我们大部分人普遍认同的生活中的美好事物,他们表现出格外的关注。我的意思是,这些人在头脑中非常清楚生活能够给予他们的最好的一面是什么—挑战激动人心,朋友肝胆相照,充满激情和希望,与社区紧密结合,还有方向感和成就感等等—他们诚心管理企业,这样他们及其员工都能感受到这些好的方面。当外界人士同这样一家企业接触时,他们会忍不住受其吸引。一家企业出色不凡,是因为这家企业内部的点点滴滴乐意横生、精彩有趣,让人想要与之产生联系。从这个角度来说,灵魂或多或少等同于个人感召力。拥有感召力的领导者拥有能够让他人追随自己的潜质。拥有灵魂的企业拥有让大众加盟其中的吸引力。
当伯尼·戈德赫什谈及将企业家视作商界的艺术家时,他提出创造性的灵感,只有拥有这种创造性灵感人,才会拥有上面提及的那些特质。本书提及的每一位创始人和领导者的共同点,当属他们对企业的激情。他们热爱自己的企业,他们如火的激情也感染了他人。在为世界贡献出某种独一无二的伟大产品和服务的喜悦中,他们蓬勃发展。
举个例子,我们来听一下弗里茨·梅塔格如何描述锚牌啤酒、清啤背后的“啤酒主题”。“当温斯顿·丘吉尔在一次晚宴上被问及对甜点的看法时,他说道,‘女士,这是一道缺乏主题的布丁。’我们就拥有一个主题,”在美国微酿啤酒复兴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