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迟想寻情锁,这心思被人发现了,司一开始就不喜欢南宫迟这人,于是恶作剧的把绝情锁当成情锁送人。
南宫迟没发现有异常还真不能怪他,情锁、绝情锁本就是一对,外型花纹也差不多,就算是本门弟子也不见得区分的开,唯一不同就是在手镯上的一对水仙。
傲心实在是没看出这抽象的雕刻是水仙,不过,好吧,是朵花,她勉勉强强的看出了花蒂。如果是情锁,这花蒂是纠缠一起的,如果是绝情锁,这花蒂是分开的。这是唯一的差别。可仅仅这一点差别,功能却天差地别。
情锁锁住情人,除非南宫迟本人,不然她被任何男子怎么怎么了,必死无疑。而绝情锁,顾名思义,就是丘比特的铅箭。傲心虽然将信将疑,不过冲着自己取不下来,她也有七分相信:南宫迟是自毁缘分……
将绝情锁放入盒中,然后左摆弄一下,右摆弄一下,满意的,阴险的,离开了。当然离开的时候不忘加固防御系统,仿佛里面的东西依然很重要很重要一样。
不气死南宫迟,她就不姓慕容!
事实证明后来伤势刚刚恢复一些的南宫迟虽然没被气死,也气了个半死,若非带了翁老和毒娘同行,南宫迟恐怕就交待在这儿了。毒娘本就是南宫迟的人,当然这点浮熬王永远都不会知道。
大魏京城,随着燕世子的受伤回归,禁卫军开始撤回包围,大世家们也安分下来,圣旨遗失一事无人再提及。
而吴王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后计划,直到南夷那边证实浮熬王是人伪装,真正的浮熬王受奸人所害早已死在大魏,吴王的逆反计划彻底流产。
至于南宫迟,丢失行踪后在北烈盛京出现,又逢被陷害之事被发现,于是干脆留在盛京,至于质子另换做他人。
收到这个被大多数人直接忽略的消息的傲心微微吐了一口气,南宫迟就是太闲了,希望她这一打乱,他会有事可以做,少管别国的杂事。毕竟是皇子,自家皇位才是第一要务。至于小白是谁?没人太在意,反正不会联系上南宫迟这个相差几万里的人物。
三个月过去了一切阴谋都在弥散,又有一些新的阴谋在开始,原本剑拔弩张的两方势力见面的时候依然笑得如自家兄弟一般,京城少了个人……翁老,有人当做这是皇帝的暗示,而皇帝自己则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了南北两国上。
三个月迎来了意料之中的喜事,燕世子与四皇子喜结连理,规格之高不亚于太子娶嫡妃。火红的喜庆染红了整个朱雀大街,从皇宫流向宫外的喜庆,一直播散四方,传到北烈。有人真心或假意的为他们祝福,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琢磨着这其中的政局变动,也有人打心底的不希望这场婚事成功。
“慕容傲心……你真狠……”南宫迟盯着放在眼前的“情锁”,眼里是地狱般的阴霾。十多年来,他几乎未尝过失手的滋味,然这次失手,却让他险些失了命。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取下“情锁”的,但知道她利用了他的感情。
若非真的在意,又怎么会被一个手镯晃了心神?若非乱了心神,又怎么会在她重设的机关中步步受困,让她给的毒寸寸逼入心脉?若非对他的爱意心知肚明,又怎会谋划出如此毒计?
她明明知道他对她绝非无情,却还利用他的感情将他逼入死地!
好不容伤好了,毒消了,却传来她的喜讯,又一次的狠狠在他心里扎刺!让他对着密文乱了气息。
他何以不恨,何以不怨?
她要结婚?
呵呵,那就让鲜血作为贺礼吧。
恨也好,爱也好,终是不会让她离开他!
发黄的树叶随风落,落在水上点开一圈圈波纹,层层叠叠的树叶黄得参差不齐渲染了深秋的宁静,灿烂了一年接近末尾了日子,正如尹宫女的秋天,经过了雷雨的春,无人问津的夏却迎来了斑斓的秋。
坐在百宁殿看秋的尹宫女只觉得恍如隔世,那洗衣煮饭,被人辱骂的日子在一道婚旨后被彻底尘封,她的儿子入赘燕王府,而她因此被封百宁殿女主人,位同一品。
百宁殿啊,皇上真的没把她当成他的女人呢,不过谁在乎呢?所有的恩啊爱啊都在一年又一年的思念埋怨中化为灰烬。位同一品,这个一品她还真的是喜欢,他的儿子还真有眼光,在别的皇子努力求得官途甚至为皇位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对燕世子的出手还真的是又准又迅速,皇帝亲临,百官道贺,这是何等殊荣。
看到百宁殿舒心的笑容,慕容司的脸也明朗了,转身悄悄的离开,正如他悄悄的出现。
离开百宁殿,司抬头看了一眼秋日的天空,蔚蓝蔚蓝无边无际。细长的睫毛眨了眨,低下头掩去眼底的一丝担忧。
傲心笑他是婚前综合症,让他放宽心,可他每每听到南宫迟的消息,都不由想起那日暗室里南宫迟无与伦比的武功,以及刺入南宫迟心口偏了一寸的乌剑。他觉得南宫迟一定还活跃着,不会让他这么顺利的大婚。
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要再使用一次十步杀,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