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们会把时鲜蔬菜留在我们家的门口给她吃,他们说话不多,也不会客套,好像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害羞一样。可我敢说,他们那无微不至的关怀总是深深地铭刻在我的心坎里。”马蒂小姐因银行倒闭而损失了大部分财产,但女友们并未落井下石,反而自动凑在一起,秘密磋商,每人把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一点收入拿出一些,慷慨地捐赠给马蒂小姐。女仆玛莎得知主人的困境后,执意不肯离开,而是更加细致周到地照顾马蒂小姐。这些在危难中不求任何回报的援助,令长期居住在德拉姆堡的叙述者的父亲都为之动容,并且激动地对“我”说:“玛丽,现在你瞧见了,一种廉洁、清白的生活是怎样赢得周围朋友的!嘿!我若是个牧师,一定能就这件事写出一篇训诫来。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相信你是理解我要说的话的。”克兰福德镇上的女性们不仅对自己周边的人提供帮助,对待外乡人也同样愿意献出她们的热情和关爱。魔术师布鲁若尼先生初次来到镇上卖艺,不幸车翻人伤,镇上的女士们得悉后迅速给他安排了温暖舒适的住处,请来大夫为他诊治,并且争相上门照应,提供最丰富营养的食物,直至这位外乡人痊愈重操旧业。人类美好的品性和道德情怀就在第二空间中,如涓涓细流般清透而不息地流露出来。这是盖斯凯尔夫人渴望的生存环境,也是读者所期待的空间。
至此,我们又走到了岔路口,和那个顽皮的孩童再次相遇:德拉姆堡(第一空间)——克兰福德镇(第二空间)——德拉姆堡在向理想空间趋近的过程中由外界因素的介入而发展成相对具人情道德的空间(第三空间)。当我们沿着第二空间的道路继续前行,具体到克兰福德镇上每位独居的女性时,便会惊喜地发现三元空间结构将会又一次地呈现。此时,由女性团体构成的克兰福德镇便成为第一空间,虽然她们生活安闲舒适,但两性共存的生活依然为她们所向往。马蒂小姐在谈到格伦米尔夫人的婚事时说道:“我并不想否认有个男人在家是碍手碍脚的,我也不想根据自身的经历得出结论,尽管我父亲是个十分整洁的人,每次回家都要像一个女人一样把鞋擦得干干净净,但是男人总是知道在困难的时候该如何行事。因此,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在身边是件很惬意的事。”此外“我”还注意到:“在一群同伴中,只要有一个人宣布自己已经订婚,那么其他的未婚女士就会一个个感到心绪不宁,坐立不安,显出反常的快活,穿上崭新的衣服。这种种反常的现象,实际是在用一种无言的、下意识的方式宣布:‘我们也是待字闺中的处女’。”如此可见,两性社会是她们心中共存的美丽而遥远的梦,两性和谐共存的生活空间是她们仰望期待的第二空间。这样,克兰福德镇(第一空间)——两性和谐共存的社会(第二空间)——克兰福德镇向两性和谐社会发展过程中因众多因素的介入而形成的空间(第三空间)的三元空间立体图依然成立,如此衍生下去,同样枝叶纷披。所以,在以《她乡》为代表的一元性别社会构成的女性乌托邦小学中,形成的树枝形状的立体图,在以《克兰福德镇》为代表的二元性别社会构成的女性乌托邦小说中,也一样清晰呈现,宛如人体的基本骨架,支撑着女性乌托邦小说的继续成长和发展前行。
参考文献:
[1],[法]卢梭.爱弥儿[M].李平沤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8.
[2],[美]玛丽·沃斯痛克拉夫特.女权辩[M].谭洁,黄晓红译.,广州:广东经济出版社,2005.
[3],[美]凯特·米勒特.性政治[M].宋文伟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
[4],[法]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M].张逸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5],徐新.论盖斯凯尔夫人的《克兰福德镇》[J].南京师范大学学报,1992(4).
[6],[美]盖斯凯尔夫人.克兰福德镇[M].徐新、顾明栋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6.
【内容摘要】《爱情生活》是作者对现代性社会中人的生存陷入困惑后的艺术探索。在小说中,身体成为欲望表达的对象,人与人之间越来越无法达到真正的沟通和理解。作者将这种欲望和现实的矛盾通过社会关系的不断变化表现出来的同时,也表现出对重建精神圣殿的强烈渴望。
【关键词】爱情生活;空间;身体;权力;陌生化
以色列当代著名女小说家茨鲁亚·沙莱夫的成名作《爱情生活》凭借其对女性意识的深刻发掘一举成名。小说着力描写女主人公伊埃拉同丈夫约尼以及情人阿耶厄的情感纠葛。小说中各色人等相互之间都存在某种联系,但同时都是有着强烈自我意识的相对独立的空间个体。近年来,“空间”成为一个染上强烈现代性色彩的词语。波德莱尔曾说“现代性就是短暂、瞬间即逝、偶然”。空间也不例外,它是由无数个碎片组合而成,这些空间碎片不断位移、不断分离重组,因此,空间边界是模糊的,空间的构成是多元的,空间关系也随着不同的地理环境、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