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anford:TheDesireforSpace
杨丽婷
YangLiting
【内容摘要】索亚的第三空间理论给我们理解盖斯凯尔夫人的《克兰福德镇》提供了有效的途径。
以此我们可以看到:盖斯凯尔夫人通过第二空间(《克兰福德镇》)暂时摆脱了第一空间,追求着充满道德情怀的女性乌托邦世界,并深切地希望残酷的“空间实践”能够在理想空间的感召下,即使有许多其他因素的介入也能进入一个充满道德情怀的更为开放、和谐的第三空间。
【关键词】第三空间;《克兰福德镇》;女性乌托邦
一、盖斯凯尔夫人的空间期待
盖斯凯尔夫人所处的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早期和中期,女性意识还未觉醒到足以被社会各界提到议事日程的地步,依旧处于萌芽阶段,只能作为一股潜在的力量继续沉积、继续酝酿。然而千百年来固定而厚重的积淀岂能如垂柳般遇微风即能拂动?事实也正是如此,女性的社会地位并无多大改善,依旧从属于男性,遵循着无法撼动的男性文化传统。
长期以来,妇女接受的教育大都是为了如何使自己成为更加合格的家庭主妇和母亲。
18世纪,卢梭在《爱弥儿》中认为:“妇女接受教育的问题应该与男人有关。任何时候,妇女的责任应该是,而且从小就应该使她们懂得,她们应该取悦男人,对他们有用,使自己被男人所爱、所敬重,在男人年轻时教育他们,在他们成年后照顾他们,安慰他们,使他们生活甜蜜、惬意。”然而这种“善意的劝告”却在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那得到了同样善意而有力的回复:“我承认男人在体力上永远优于女人;可这也是男人优越的唯一根基所在。我坚持认为从性质上来说,不仅在德行上,哪怕是在知识上,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女人不仅应该被看作是有道德的人,而且也是有理性的人,她们应该和男人一样努力取得人类的美德,或者达到完美,而不应被教育成如卢梭笔下那个未开化的怪物一样奇特的半人。”女性历来被要求为温柔可爱、忍耐克制,这些本应该是人类所共有的品性,却被一些徒有其名的理论家们从人类美德中分离出来,并强行贯其名为“女性最重要的美德”,那屈尊俯就的温顺配合以优雅动人的风姿便理所当然地成为男人眼中最完美的玩物。
他们将女性视为自己手中那只无足轻重的拨浪鼓,任何只要自己抛开理性想要娱乐消遣的时候,她就得在耳边欢快地叮当作响。沃斯通克拉夫特曾在1792年出版的《女权辩》中指出:“弥尔顿就是这样描述我们脆弱的女性始祖的;当他告诉我们女性是为温柔可爱、优雅迷人而生时,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除非他像穆罕默德一般企图剥夺我们的灵魂,并暗示我们说,我们生来就是优雅可爱、温顺服从的,为的是让男人在倦于玄思遐想时得到感官的满足。”然而,为了替男性这种专横自私的可笑行为作最大力度的辩解和说明,“许多绝妙的观点被提出来,用以证明:在道德修养方面,两性应该有着截然不同的培养目标;或者更明确地说,就是不允许妇女有足够的智力来获得她们应得的真正美德。可是,上帝给人类指定的通向美德或幸福的唯一路径,就是让他们有灵魂。那么,如果女性不是一群寿命短促、微不足道之人,为什么要让她们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且美其名曰天真无邪呢?”尽管人世伤往,然而青山依旧。女性用千百年的默默承受、忍耐克制又能换来多少有力的呼唤,让自己在为争取女性权益的征途中得到更多的共鸣呢?其萧瑟孤独之势依旧如迟迟白日,嫋嫋秋风,孤立无援充斥着整个旅途,布满了伤感动人的美学。活跃于19世纪的约翰·罗斯金和维多利亚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认为:“妇女天生品性温柔,因为男人‘不善同情’,甚至能‘对苦难熟视无睹’,并‘在自己的斗争中’‘压制这种苦难’。”虽然生活于同时代的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在《妇女的屈从》中对这种受珍视的感伤情绪作了反击:“人们声称女人比男人优秀;这种空洞的恭维定会使每一个有思想的妇女发出无奈的苦笑,因为这是生活中唯一一种优秀者必须服从低劣者的情况。这种情况不但已经成为固定的秩序,而且被认为是自然的、恰当的”。但重要的是我们所知道的事实:“和任何一个寄生于其统治的群体一样,妇女是一个靠剩余物生活的附属阶级,勉强维持温饱的生活使她们变得保守,因为与所有处在她们那种境地的人(奴隶是个典型例子)一样,她们将自己的生存与其供养者的繁荣视为一体。对她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讲,寻求激进的解放途径的希望似乎太渺茫,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而且在她们的解放意识觉醒之前将始终如此。”女性的声音似乎始终只是男性身后窸窸窣窣的喁喁私语。
这是盖斯凯尔夫人所生活的第一空间,然而仁慈的上帝又怎会将苦难的人们扔向地狱?在性别的天平上,她无奈地被搁置在了不幸的一端,但若与她站在同一端的吉尔曼相比,她应该为自己的遭际感到庆幸,这也许就是上帝打开的窗。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