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的无比漫长,索西亚扶着墙挣扎着推开房门,看到格里芬和霍华德正站在她的门前,浑身颤抖均是一脸怪异表情,壮实如霍华德也不得不拄着一根折断的木棍,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一旁格里芬不知从哪弄来一副拐杖,颤颤巍巍看着索西亚先开了口:“感受到了吗?”
“恩”索西亚铁青着脸,从身后拿出一根铁棍,无力扫了几下,还是在空气中发出轻微呼啸。
格里芬和霍华德对视了一眼,“会不会太狠了?”
索西亚咬牙切齿的骂道:“再狠能比过他?”
几人想起昨夜受到的煎熬,顿时同仇敌忾,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怜悯,相互搀扶着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索西亚带头走在前面,也没去乔的屋子,直接奔着训练室走去,推开铁门,看到乔正赤膊躺在地上,身上立着百十多个空弹壳纹丝不动,睡得正香甜。
“混蛋,给老娘起来。”索西亚用铁棍敲打着地面。
弹壳掉落满地,乔支起身子望着门口东倒西歪的三个人,只是微微皱着眉道:“这是干嘛?你们……练习爆裂状态了?”
乔不说还好,一提到练习的事,三个人跟疯了一样,也顾不上浑身酸疼,拎着棍棒呼啸而至。
霍华德随手掰来的的一根十年树龄的铁杉木,挥舞起来比起他的巨十字架也丝毫不差。格里芬虽然是拄着的双拐,却拐头上携着刺骨的凛森剑意让人不寒而栗。索西亚干脆拖着铁棍跑了过来,滑开无数弹壳磨出一路的耀眼火花。“狗屁的爆裂状态,那是人练的吗?疼死老娘了。”
乔干笑了两声,想起自己昨夜何尝不是忍着剧痛苦修,还是说自己的忍耐力比他们要好?
见几人来势汹汹,乔来不及细想,不退反进迎向三人跑去,原本数十米的距离,只用了两三步就疾奔而至,身子一沉单膝跪地,脚下好像抹了油一样,从三人交织的棍网下滑过,没等索西亚几人收住身形回头,乔已经窜到了门口,一定不拖泥带水,哐当一声就锁上了训练师的铁门。
索西亚几人对视一眼,被乔干净利索的逃跑给活活气笑。
“算了,我是不敢再练了。”索西亚想起昨夜深入骨髓的痛楚,随手将手中铁棍掷在墙壁上嗡嗡作响。
霍华德咧嘴吸着凉气,“仁慈的主啊,宽恕这个少年的过错吧,难道没有别的方法锤炼吗?我臂膀上的筋脉好像都已经断掉了。”
格里芬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摇头说道:“我这身子骨是熬不住了,昨晚我好像听见死神在敲打的我窗,招呼我早点去极乐世界享福。”
几个人原本就是想出口怒气,谁也没想过真对乔去发火。
少年所说的的爆裂状态,看起来简单易行,实际上真那么去做的时候,就会发现精神上的摧残反而没那么痛苦,真正痛苦的是肌肉撕裂的那种感觉,从没想到过锤炼一根小小的肌肉纤维能有那么撕心裂肺,而且这种痛楚还要简单枯燥的重复上成千上万次。
修习武技奥义和这种锤炼方式相比,简直就是天堂。与其这么痛苦的煎熬,还不如早点突破进阶,领悟战技领域的性价比高。
埋怨了片刻,几个人这才拉开铁门走了出去,抬头却看见,乔并没有走远,而是背对着几人站在院子里。
“混蛋,快过来让老娘踹几脚解恨。”索西亚叉着腰靠在霍华德身上,张狂的喊着。
格里芬拉了拉索西亚的衣角,有点不对劲!
……
老罗特的嘴里叼着雪茄,一步一步逼退着乔走到院子里,眼神中透着憎恨,没有任何想要隐藏的意思。
作为“臭水沟”的代理人,老罗特对贫民窟的熟悉,就像了解自己有几颗牙齿一样,他甚至可以随意叫出那些流民的名字或者绰号,然后就这样叼着烟卷,让男人跪在他的面前舔去鞋底的烂泥,或者随便拽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前公国贵族夫人,让她褪去衣裙撅着屁股,当着她丈夫的面,狠狠的干上数十个来回。
但是因为乔,老罗特失去了右手,也失去了代理人的资格。被调离到岩歌城沦为了帮派打手的头领,一大把年纪还要负责给帮派开疆扩土。
如今再见到这个少年,老罗特不禁回忆起当年那个粗壮的男人是如何在贫民窟的住民面前,践踏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枪轰碎了自己的右手。
这是什么样的耻辱!想起当时那些卑贱的流民,眼里冒出的快意。老罗特狠狠吸了口雪茄,举起没了手掌的右臂打了个招呼,嘴角里涌出浓重的烟雾:“又见面了,乔。”
从看见老罗特带着一群人走进冒险者公会,乔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从没怀疑以“臭水沟”的能力,想要找到自己会有多难。当初来到岩歌城,因为占卜师曾引发过不小的轰动,如今被老罗特顺着蛛丝马迹寻来,已经比起料想中的时间还要晚上一些。
老罗特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身后有一个势力强大的黑帮,恐怕早被流民们拖到林子里乱石砸死了。所以能让乔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