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微微摇头一脸平静说道：“我之前也和你的想法一样，于是我尝试着用意念具化方式，去控制一颗普通的子弹，结果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尽管意念可以依附在物质之上，但前提是，这个物质必须是恒定且稳定的。比如你可以用念力罩住我的手枪，挡住我的子弹，但你绝对无法包裹住高速喷发的子弹。”
索西亚脸上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点头承认乔说的没错。
“也只有纯意念具化的物体，才能在一个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下，维持在一个平稳的临界点内。比如我的银弹。”
乔举起食指横空划过一道黑线，空气中一处细小裂痕陡然出现，可以看到划痕里面无数银光闪闪的子弹堆积如山。
“弹药术可以说是枪手意念具化的极致表现，一旦修习到专精九层，无须刻意凝练，就算吃饭睡觉的时间，也能自行凝结出巨量的弹药，储存在异度空间里随时供枪手使用。而且只有在被枪械激发击中物体之后才会消散。”
“纯意念具化的能够维持在临界点内，而不稳定状态的物质与意念交融的反而不能。带着这个疑问，在我修习的空余时间，研读了所有职业的武技奥义，我发现这一定律是无法突破的。能够将物质与意念完美融合的只有一个物体，那就是——生命。”
“意念本身可以是灵性的具化，如果与物质交融，就意味着这个物质有了灵性。除了神，谁能有这个能力创造生命。”
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之前从没有想过这么多的问题，其实也不怪索西亚等人吃惊，几乎所有职业的武者，都是拿到奥义之后按着修习的方法进行训练和突破，很少有人去思考这些繁琐高深的问题。
“当这个问题陷入了死循环之后，我终于放弃了思考，开始修炼腿技，在无意之间翻开公会提供的奥义之后，我的思路豁然开朗，终于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
“我发现公会提供的奥义与之前我学到的有所不同。正是这点不同开启了另一扇大门。”
“比如这条……”乔从怀里掏出之前索西亚交给他的奥义，“弹腿是我第一个学会的武技奥义，按照公会提供的奥义修习方式，在激发武者弹跳的时候，罗列了负重深蹲、提踵等等十余种方式，而我的‘师傅’在激发我弹跳力的时候，只是让我做了三件事，一是光脚站在碎石堆里体会脚部肌肉的触感和刺激；二是当意识进入空白时起跳；三记住这种感觉。”
“看起来很白痴是吗？开始我也不明白，只是照着她的安排去做，双脚被刺破磨烂，都没有找到她所说的意识空白是什么感觉。整整过去了十五天，当我第一次感受到她所谓的意识空白时，身体习惯性的一次跳跃，已经达到了两米。如果按照公会提供的奥义，恐怕需要十倍的时间才能到达这个高度。公会的弹腿奥义中，弹跳训练的极限是三米，我目前能跳到六米，而且还有提升的空间。”
“感谢主，我的弹跳可以达到五米。”霍华德瓮声瓮气的插嘴，被索西亚一个爆栗砸下，“闭嘴，听他继续说。”
“其实今天来看，我的‘师傅’只是希望我能够进入‘无意识’的境界。举个例子，肌肉是靠着中枢神经的各级控制完成伸缩的，人之所以会手忙脚乱，就是因为意识的过多参与，凭白夹杂了太多的意识指挥，动作反而失常。意识敏捷的人，动作一定敏捷，但很多时候，等意识反应过来，动作却已经晚了。”
一枪射碎了桌上的空碗，乔没理会索西亚装出来的凶狠，继续认真的说道：“而一旦进入无意识，长久磨练的肌肉就会进入惯性，我称它做‘肌肉记忆’，这种记忆性与枪手的弹药术很相似，一旦形成之后就会根深蒂固，不再需要经过意识驱使这一道延迟的过程。而且这种惯性下，肌肉的伸缩速度与力量，将以几何倍增逐渐变成一种本能。”
“请问，这些和你之前说的双管散弹枪有什么关系？”格里芬下意识张开去问，才发现不知不觉竟把乔当成了师者，老脸一红心里暗骂，这小子比霍华德更适合传播教义，去当那见鬼的圣职者。
幸好索西亚和霍华德也听的入神，没有发觉格里芬的怪异。
乔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说道：“由此我想到既然不是用意识具化去控制弹道轨迹，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肌肉记忆。”
“有一本《肌肉与骨骼系统》的医书上写过，人体有639块肌肉，由60亿条肌纤维组成，每条肌纤维收缩时可产生大约1-2毫牛的力。于是我想，如果能用肌肉记忆的方式，将60亿条肌肉纤维训练成惯性的本能，那么每收缩一次，人就能产生五万七千磅的力量。”
“因此如果那个骑士是靠着手臂肌肉纤维的聚力结合意念具化，以物理和意念两种力量去改变弹道，奇迹会不会发生呢？”正说着，乔的肠胃又开始发出嘶吼。
“死胖子，去拿吃的。”马上听到最后一处关键却又戛然而止，任谁也不会有好脾气，索西亚恶狠狠的冲霍华德喊着。
霍华德起身跑出屋子，很快的功夫端回来一盘煎蛋培根，显然是早就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