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开来又重新皱起:“为了掩饰邹余祉的死因,犯人不惜布下如此曲折的陷阱等我们往里跳。但他没想到,沈兄是这样一个追根刨底的人。”
沈铭斐对他的褒扬却未见得感激:“根据当时邹余祉的死相,加之犯人布下的这个混淆青玉和青瓷的局,加之邹余祉的死相与颅内出血较为相似,若不是检验时我恰好发现邹余祉口中的残物,怕也就错断了死因。”
“我在想……”沉思中的裴南歌轻声开口:“如果邹缇俞真想杀死长兄来承袭家业,他在布这个局中局的时候,必然会想尽办法不被人们发现他的嫌疑,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萧武宥恍然看向她,眉眼间是恍然的欣喜:“但是他却选了一件最可能让人怀疑到自己的双鹊青玉壶,这世间只有他与邹余祉一人一件。”
李子墟恍然惊叹:“所以他另有所谋!”
“子墟,明天你就去好好查查崔珉此人!”萧武宥淡然点头又看向沈铭斐:“还得麻烦沈兄四下打听崔珉与邹缇俞的关系,任何风言风语都不能放过,我相信对沈兄而言必然不难。”
裴南歌好笑地望向沈铭斐,她不得不承认,萧武宥看人真真是极准的,只有沈铭斐,才能锲而不舍地在茶余饭后家长里短的谈资中,把最重要的线索收入囊中。
“是、是,沈某领命,眼下时辰不早,诸君还是早些歇着罢!”沈铭斐大大地撑圆一个懒腰,几步就走到门口,却在门边停下脚步,扬眉回望裴南歌道:“做个好梦,小南歌。”
“我会的!”等到沈铭斐走出很远,裴南歌才在原地轻声自语道。
她笑呵呵地看了眼神色难测的萧武宥,挑着眉梢道:“五哥,那我回去做梦了,总不好辜负人沈铭斐的好心祝福……”
说罢,她拽着交褶的裙摆愉悦地奔向自己的厢房,脑海里是萧武宥方才那张隐忍着怒意的面庞,这一定是他最好看的神情。是的,她一定要做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