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她的耳朵里。
她的心中突然酸痛难当。没错,她是在生他的气,怨恨他赖在她的家里不走,使得易宸误会;怨恨他丢掉小壳,使她与易宸唯一的特殊联系断掉,她一度觉得,这一切都怪他,都是因为他……可是那只小乌龟究竟有多重要,使她愿意冒着危险进入黑暗的下水道,拚了命的寻找……她其实不光是在找小壳,而是绝望的要抓住一场失败暗恋的尾巴……她不得不承认,她与易宸之间,本就什么也没有,即使没有漓的出现,对她来说,他也是远不可及的星辰。漓是虐待了一只乌龟,除此之外,他跟本就没有破坏掉什么,因为实际上,没有东西可供破坏。
只是她不想承认,一厢情愿的做着美梦,而吵醒她美梦的人,就成了她怨恨的对象。漓的拥抱充满愧疚和悔意,隔了被子也感觉到他深深的伤心。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残忍,她疯狂的举动、她自暴自弃式的不顾安危、她的伤口、她的绝望哭泣……她把所有本该自己承担的痛苦变成利器,不顾一切的伤害了漓。就像得不到玩具的小孩,愤怒的大哭着撕打身边的人,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样。其实她明白,那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错……
想到这里,身体里的力气仿佛全部被抽离,一道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还没有滴到枕头上,就沉沉睡去了。
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不由的把身子紧紧蜷起来,努力的裹紧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抖,头也痛的要炸开一样,浑身难受,不由的呻吟起来。
紧贴在身后的人动了一下,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她嘤咛一声,就脸就向那只手,想得到更多的凉爽。
漓忽的坐了起来。“你发烧了。”他有些慌乱,“怎么办呢?……对了,医院,人类有医院可以治病的。”他拿被子将她裹了裹,低声哄道:“橙子,我送你去医院。”
橙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漓的脸,模糊的问道:“恩?什么?”
“你生病了,送你去医院。”说着,就想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橙子神志稍微清醒了些,赶忙按住他的手:“不用,我可能是感冒了,吃点药就好了。你把药箱拿来。”
漓跑去拿来药箱,翻了一通,却搞不清楚各种药的用途。橙子硬撑着坐起来,从里面挑出了感冒药。漓端来水,喂她吃下,她又一头栽回枕头上。漓守在她身边,有些手足无措,又担心,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橙子被灯光耀得头疼,闭着眼含糊的说道:“关灯,我想睡。”
漓慌忙关了灯,又呆呆站在床前不知做什么好了。却见橙子的手朝这边划拉了一下,似乎想抓什么东西,他下意识的接住了,她的手滚烫。“被子。很冷。”她哼哼着说。
可是唯一一条被子已经裹在她身上了。漓没有犹豫,卧到她身边,像方才一样隔了被子抱住她。不同的是,这次她不再是拿脊背对着他,而是面向着他蜷着,努力的钻到他的怀里去,以求更暖和一些。两只小手却全伸进他的小熊睡衣的领口,不客气的紧紧贴着他的锁骨,以汲取那不凉不热很宜人的体温。
这一夜,漓隔一会就探一下她的额头看退烧了没有,基本没有睡着,直到天快亮了,她的烧也退下去了,他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所以,是橙子先醒来的。她的眼睛一睁开,就看到漓肌肤细腻的颈子,自己的额头几乎抵在他的下巴上。抬脸看去,他的眉头隐隐的锁了一丝担忧,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接下来,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很不正常的状态:很强势的钻进他的睡衣领子,放肆的贴着他的肌肤,手心得到滑嫩的触感,两只手的表情,透着贪——得——无——厌。更糟的是,自己的左脚居然伸出被子,伸进了他的两只大腿之间,很温暖很舒适的被夹着……这个状态……怎么看都是自己很主动,很放肆……
都怪那该死的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