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把她放到沙发上,不顾她身上的脏污,扯过毯子来替她盖上,又飞快的奔向浴室,在木浴桶中放满热水,然后转回来把她抱到浴室里,放到椅子上让她坐着,就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
她虽然又冷又累又痛,已是昏头昏脑,却还是在他解到第三次钮扣时猛然惊醒,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你想干嘛?!”警惕的问。
“给你洗澡啊!快把湿衣服脱掉,会生病的!”又开始动手……
“喂喂喂,我自己来,自己来!”她用力推开他的手,死死护住被解了一半的扣子。
他无奈的停了手。“你自己能行吗?”
“能行的能行的!”她拚命点头。如果说不行,他莫不是打算亲手给她洗澡?!
“那,你自己来?”他就是打算亲手给她洗澡。
“好的好的,你出去吧。”
他站起身来走出去,临关门时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句:“有事叫我哦。”
“好的好的。”橙子答应着,心中却道:叫你才怪。
门一关上,她就挣扎着站起来,单脚跳过去,把门从里面锁死。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看半开的衣襟,粉色的小文胸已然露出一半,懊恼不已。坐到椅子上,慢慢脱了衣服。脱袖子时蹭到肘部的伤口。疼得嘶嘶吸冷气。好不容易脱光了,慢慢的挨到桶边,爬了进去。一入水,身上的伤口辣辣疼了起来,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门外立刻传来漓焦虑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
她慌忙答道:“没事没事!”他原来没有走开,一直扒在门上听着呢。这也让她感到难为情,于是加了一句:“没事的,你去看电视吧。”
他“哦”了一声答应着,却有传过来走开的脚步声。
只好由他了。橙子叹了一声,将整个身子浸到水中。微微发烫的水,温暖了她的身体,却仍似有个冰冷的芯子冻在身体的中间,暖不过来。
洗完了澡,身上总算是暖和过来了。小心的爬出了浴桶。右脚不敢触地,一触地就痛得钻心,只好单脚站着。心中懊恼的想: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够过浴巾擦干身体,又拿过浴袍穿上。系浴袍带子的时候,一只手系不上,只能单脚站稳,腾出两只手来。她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左腿已是抖抖索索站不稳当,右脚下意识的踩了一下地板以维持身体的平衡,这一下子,顿时痛入骨髓,大叫了一声。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漓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她:“怎么了怎么了?”惊慌的问。
“我的门锁呀……”被这个冒失鬼撞坏了……
“什么锁?”他完全没反应过来,只是焦急的上下打量她,看是哪里伤到了。忽然间两眼发直,脸色变的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橙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惊见自己的浴袍敞开着,粉色衣襟间,肌肤如玉,不该露的全露出来了……她尖叫一声,掩上了衣襟。
漓这才想起移开目光,却也为时已晚,不该看的全看到了……
她沮丧的挣扎着想逃开,无奈自己的身体正倾靠在他的怀中,单脚想站起来很困难,只是徒劳的挣扎了几下……漓却用力抱住她:“不许动了!”手臂微使力,托起她,送到了卧室里。
把她放在床上,找来小药箱,替她卷起袖子,用棉棒醮了碘伏药水,小心的涂抹。橙子筋疲力尽的仰躺着,闭了眼,隐忍着伤口传来的刺痛。处理好了肘部的伤,再去看她的右脚踝,这一看之下,惊得低呼一声。她的脚踝已然肿得红通通,亮光光,馒头似的。
她听到他的声音,紧张的欠起头问:“我的脚怎么样?是不是断了?”
他小心的捧起她的脚踝,仔细的试探了一下,松口气,低声道:“骨头没有事,只是扭到了。不过这只脚也要好些天不能吃力了。”
好些天?那不是走不了路?她懊恼的把脑袋砸回枕头,胳膊压在眼睛上。
受伤的踝部突然被捏了一下,尽管很轻,还是痛得她浑身一颤,痛叫了一声。
“不要动!”漓安抚的说道,将红花油倒在伤处,轻柔的揉搓着。
尽管这样还是痛,那痛偏又被心中的郁闷放大了数倍,眼泪就无声的流了出来,濡湿了枕头。漓听到她压抑的抽泣,手停了一下,怔怔的呆了一会,又接着揉捏。
擦完了药,漓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去洗去身上的脏污,换上他的小熊睡衣。却又走进来,俯身问道:“饿不饿?”橙子摇摇头,却没睁开眼睛。他静静的立在床边,没有离开。她想让他出去,却一点也不想说话。只是翻了一个身,用脊背对着他。用身体语言表明自己没有交流的兴趣。
身后却突然一暖,漓居然上了床,隔了被子,伸手抱住了她。她吃了一惊,脊背一僵,胳膊肘儿一抬,就想将他捣下床去,却蹭到了伤口,一阵疼痛掠过,手臂完全脱力。只能沙哑着嗓子抗议:“你给我……”
“滚开”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漓却已将他柔软的头发抵在她的后颈,一句低低的“对不起”,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