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雪望着手中的王佩,既然他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为何还要亲自镇守关隘,难道是还有其他目的?百思不得其解,为了保险起见,她最终还是放弃了直接回雍国的决定,而是改道岳国。
一想到岳国,她立即起身,修书一封,分三路分别往岳国而去。
三日后,当三路中最快的信鸽到达岳都太史府时,老太史捧着字条交给小太史时,小太史也是一阵迷茫,从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冒失鬼”。
想来定是谁家信鸽跑错了地方吧,他好心的又把纸条装进了竹筒里,顺手一撒,信鸽消失在了天空中。
可不知为何,几个时辰后又分别送来了两份同样的纸条,他想,这恐怕不会只是巧合了吧,第二日去给皇上讲经,岳成帝见他眉中似有隐忧,不禁问道:“小史公目中含愁,所谓何事啊?”
“禀皇上,最近臣家中遇到一件怪事,信鸽、特使、镖局分明往臣家中送来三个密信,按说如此周密的送信方式,不该送错才对啊,可那信中言词奇怪,似极孩童玩耍,又不像是什么正经信件!”
“哦,里面写些什么,不会是小史公哪个顽皮的弟子给你捣乱吧?”岳成帝也没太往心里去。
“绝对不是,就算是哪个孩子干的,也万不敢称我为伪君子。”小太史摇头否认着。
“你说什么,‘伪君子’?”
小太史犹自思考着,竟没看皇上的脸色,只顾说着:“还称自己是‘冒失鬼’!”
楚天恙猛的站了起来:“你说这是‘冒失鬼’写给‘伪君子’的信,信在什么地方?”
“禀皇上,正好臣带着呢。”小太史一见皇上的反应,连忙从袖中取出,呈了上来。
楚天恙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伪君子,冒失鬼又遭难了,想在贵国寻求点庇护,可好?
他看完眼中突有一丝笑意划过,不禁想起当年他还是太子时,一次微服到东山脚下,正值夏季,酷暑难耐,他正在客栈中洗澡,突然门就被人给撞了开来,正要发怒,就见一个异常清秀的小公子把食指往嘴前一放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有人追杀我,借贵地儿一用。”
这时突然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她慌不择路的就找地儿藏,可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突然一个猛子就扎进了他的浴桶里,待那些人走了,她才气喘嘘嘘的从水中出来,可一看到他半裸的身体立即就羞红了脸,为了掩饰,她竟说:“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着还把胸脯向前送了送,以示自己是男子,可她却忘了夏日衣衫单薄,她又浑身湿透,那裹在胸前的白布早已尽显在了他的面前。
第二次、第三次见面也均是一幕幕追逃的戏码,他那时想,她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才会终日被人追拿。
最后一次见是在雍国的皇宫,那年他依然假扮小太史出使雍国,就碰见了已经长大开始眉中含愁的她,他后来向雍帝找过她,可却被告知没有此人,这么久了无音讯,没想到如今却又收到她的求救信,却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但他第二日依然还是抽调人马跟随信鸽来到岳晋雍三国交界处,想再重温一次伪君子和冒失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