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小心,别露馅了。”纪强竟然这样说。
刘东侠可真有些火大了,她要是带着这么个东西去,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面对烈火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纪强打断了她:“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这是行动的需要。其它的原因我就不说了,你首先是个警察,现在不是代表你个人。好了,时间不多了,快去行动吧,随时和我联系。”他结束了通话。
刘东侠拿着手机发怔,一个听命令的警察,和一个好警察,这二者会是同一个警察吗?也许她真的还幼稚,但是她真的不愿去掺假!可是她没有选择。她就这样坐在车里,听凭后面两个男人在装着跟踪器。感觉上时间好慢,那两个人终于下了车,绕到她的车窗边:“好了,安装好了,只要不去特意的找,就不会出问题。给你这个,或许用得上。”说着递进来一个警笛。刘东侠看了一眼,接过来,向他们点点头,开车就走。
车在飞驰,刘东侠在车里都能听到外面路面上她溅起的水花声,她必须争分夺秒。但是她感觉得到,自己现在把车开得很冲,身体里面还升腾着怒气。这让她很奇怪,刚才为什么会为了一个跟踪器竟和领导发了个不大也不小的脾气?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不愿意作假的原则是一方面,可肯定还有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另一方面原因,那到底是什么?
现在事情过去了,车在飞驰中,她突然觉察出,那是自己对烈火这个人一直都有的怜惜。是的,她讨厌他,但是这个人除了恃才捣乱外,其它的作风倒让她有些欣赏。比如他突破了别人的防御后,却从不偷窃,也不破坏,只是有时限的开个小玩笑,这有点像个具备了点能力的小孩子,忍不住手痒去做了点什么,但是从来没想过去伤害谁。她惜他的才,可是又恨他为什么不用到正道上,这次如果真的把他卷了进来,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要是他真的有罪,那罪有应得,该怎么处罚自有公论。但是现在她带着跟踪器去见他,身后肯定己经有了保护支援她的“战友”,他极有可能从此被警方备案,他要的平常人的普通生活就此泡汤。这真是她不愿见到的。
想着想着,心情又烦躁了起来。前面的车虽然都在动着,但排成了一条长队,大家都匀速地开着,想超车都没办法。在这里要到轻工立交桥下,至少还有四个路口,其中三个是大岗,以现在这个速度,到时候再有红灯,那就绝不是几分钟的问题了。她没去看表,时间恐怕只有一点点了,那两个该死的装跟踪器的家伙,时间都浪费在他们身上了。
她按响了车笛,要前面的车让路,可没一辆车往旁边闪,车速照旧,长队照旧,司机大爷们谁让谁啊。刘东侠恨不得把前面的车都撞开!焦急无奈中,她突然发现旁边放着的那个警笛,不由得眼前一亮,暗骂自己真呆!她摇下了车窗,把警笛斜扣在车顶上,顿时刺耳的警笛声大作,前后左右的车马上离她远远的,一条通道出现了。
警笛一路鸣响,直到轻工立交桥下,刘东侠准时到达了。用时27分钟,虽在半个小时之内,但是一定要快找到烈火,UPS不等人。她息了警笛,怕把烈火吓跑,但是他肯定是听到了,如果他真在这儿的话。那样也好,警笛声表示她到了。她仔细地搜索了起来。
这个立交桥桥下面是个很大的空间,上面有近三多米高的桥面作顶,下面除了巨大的桥墩和几条纵横交错的机动线外,就是个很平展、很宽敞的一个大广场了。在夏天的晚上,这里满是各种各样的小商贩和烧烤摊还有啤酒屋,招揽得人山人海。可是现在这里黑黝黝地连个人影都没有。刘东侠一边大开着灯驶了进去,一边给烈火打了电话。她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烈火不在这里。
事实证明她的不安是对的,很快她己经在桥下转了一圈,没有人,绝对没有人。手机里有信号,但是没人接,这个烈火竟然人不到,电话也不通,难道他变卦了?
现在刘东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打电话给纪强报告情况回去另做打算。或者再等一会儿,烈火还在路上,只是有了点耽搁;第二,那就是烈火己经来过,但是不知为什么又走了,那就要抓紧时间在周围找起来,或许还能找到他!
不知为什么,刘东侠觉得第二种可能才是对的,或许是从她的潜意识里她也不愿就这么空手而回或是在这里傻等。她不再迟疑,立即驾车向西驶出了立交桥。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烈火应该就在那个方向不远处。
她控制着车速,仔细搜寻着路边的每一个行人。这时是真正的凄风苦雨,寒风瑟瑟,两边的住宅楼里几乎所有的窗口里都亮着灯,没有谁再愿意在外面逗留,马路上一眼就可以看出去好远。开了一段路后,前面果然有一个人,正顺着马路边的人行道上走着,个子很高,看上去是穿了件很宽很大的暗色雨披,雨披里鼓鼓囊囊的,像是抱着个大包袱。刘东侠笑了,那如果抱着的是个机箱的话,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个人正是许东。他的确是到了桥下又离开了。他现在独自一个人住,每个星期能回趟家就不错了。租的房子离这儿很近,步行只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可是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