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
再留下去也是自讨无趣,是他下令禁足的,偏偏他却破例来看她,她却如此不知好歹,着实令他生气。他站起来:“你就留在烟荷宫好好反省吧,看看你今天对朕的态度,哼——”说完拂袖而去。
凌香忙送他出去,出到外面,她斗胆向皇上进言:“娘娘最近吃不下睡不断,脾气是大了点,皇上千万不要生我家娘娘的气才好。”
皇上像孩子一样快步往前走,边走边道:“她不舒服朕明白,但她如此对朕又是为了什么?”
“娘娘担心小格格的事,皇上也知道,母女连心,小格格多日不见额娘已经在吵闹,娘娘在禁足不能踏出烟荷宫半步,她又是怎样的想念小格格,奴婢等都看在眼里。”凌香见他并不是真的动怒的样子才继续说下去。本来她就是宫中老人,在皇上面前晃荡多了,有些话自然能说。
皇上沉吟了一会,遂道:“如此,朕是错怪了她。”
凌香听他这么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却不能告诉皇上,他确实错怪了珍妃娘娘,只好婉转地道:“哪有母亲听见自己的孩儿有事而心不急的?怕只怕娘娘再这样下去会因思成病,皇上,奴婢斗胆求皇上想想法子,好让娘娘在禁足期间有个了无牵挂。”
“禁足期间不能让小格格到烟荷宫,任何人都不能进出烟荷宫可是朕说的。”皇上为难地道。
凌香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可是皇上不是来了么?”这句大不敬可谓有些铤而走险了,可是身为珍妃的近身,怎能眼睁睁看着娘娘逐日逐日消瘦下去?这后宫中的悲剧已经太多了,凌香可不能再眼见小格格在外面被人鱼肉而不出一分力。相比之下,她的命又算什么?
皇上似乎也被她的话打动了,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拿出皇上的龙威出来,他想的全是阮飞烟,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换了别人,早就赐下白绫,可是他没有。
“朕便下旨,准小格格由珍妃抚养在身边,直到半年禁足期限满。”他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凌香连忙跪下来:“谢皇上!”站起来时她眼睛都湿了,伸手试了一下眼泪后才转身回到珍妃的寝宫。
“娘娘,皇上已经答应将小格格让娘娘近身抚养,娘娘大可放心了。”说完伸手扶阮飞烟下娘。
“他怎么会?”阮飞烟虽聪明,但面对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皇上她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明知道这么跟他硬碰最后只会伤到自己,但自己的自尊又容不得她不这么做。
“皇上念在娘娘想念小格格的份上,破例了。”将炖好的参汤端过来给她,许太医说最近娘娘经历的事情太多,血气两亏,要温补,还好还有许太医,不然烟荷宫会变成怎样还真不敢想。
阮飞烟端起汤吹了几口便喝起来,一口气将汤喝光了后才道:“他是想本宫回心转意了。”
“娘娘,他是皇上,他能给你的同样也能给别人。”凌香见她今天实在态度不好,忍不住奉劝她几句,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净往不好的方面想,那便糟糕了。
阮飞烟拿着空空的碗愣愣地道:“本宫从入宫那天起就知道他不可能只属于我,但又痴心妄想地希望他属于我,尽管他可以临幸许多女子,但只要他的心属于我一个人便足矣。”随即将空碗往桌上一放,仰起头弯起嘴角笑起来:“我是不是很傻?”
凌香心疼地道:“娘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情此景何等熟悉,又何等让人不忍。
阮飞烟继续道:“皇后如此,蓉妃如此,本宫也如此。我们之中,都爱他,偏偏,又容不下对方。”撑着桌子站起来,走出门外扶着门框,看着蓝天白云,世界尚且瞬间万变,人心又怎能永恒不变?她喃喃地道:“如果在未来,他会不会就属于本宫一个人?”未来的世界是文明的,那里不会有三宫六院,不会争风吃醋,男人身边只有一个女人,可是——,她随即低头轻笑,那里的男人劣性难改,纵然不会光明正大娶妾,但暗地里总是沾花惹草,要男人改变?真是天荒夜谭。
凌香一时听不懂她口中最后一句,所以她轻声问:“未来?”
阮飞烟摇摇头:“未来未知。”随即她支开了话题:“皇上有说什么时候让小格格回到本宫身边吗?”
“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了,娘娘莫心急,皇上一言九鼎,何况君无戏言,娘娘就安心好了。”凌香扶着她走出庭院,这时阳光慢慢灼热起来,可是照在阮飞烟身上只觉温暖,躺得久了起来走走,晒晒太阳吸收下钙也是好的。
她的嘴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