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怎么可能留下隐患?
左宵默满意地点点头,手掌轻轻扒开风衣,衣摆在空中滑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砰砰砰。”
三声尖锐的枪响从灯火通明的仓库里传出,惊得外面栖息在暗中的鸟儿,纷纷展翅,翱翔在夜空中。
几分钟后,左宵默和纪文修才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机帽与机身发出啪啪地轻响。
走下仓库外的台阶,左宵默随手将点燃的打火机朝后扔去,华丽的抛物线后,轰地一声巨响,整个仓库燃起了熊熊烈火,大火中,他带着纪文修进入轿车,扬长而去。
邵家。
大厨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女佣恭敬地站在客厅的墙角,邵启鹏和凌小昔盛装打扮,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爹地,您喝茶。”亲手替邵乐泡了一壶碧螺春,邵启鹏笑着递了过去。
“讨好我也没用,去厨房看看什么时候开席。”邵乐随手接过,便找了个理由将邵启鹏支开。
邵启鹏温和地笑了笑,也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安抚地看了凌小昔一眼,这才起身离去。
奢华的客厅安静得甚至连人的呼吸声也能感觉到,凌小昔正襟危坐,极为淑女的坐姿。
“如果老凌还在,看见你这个样子,也该老坏安慰了。”邵乐幽幽感慨道,“以前他常说,担心你长不大,成为温室里的花朵,呵,我看啊,他是小看了你,即使没有凌家的庇护,你不也成长到了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地步吗?”
凌小昔笑而不语,这样的寒暄,她可不会当真,其他书友正在看:。
邵乐轻轻将茶杯放下,抬眼严肃地看着她,精芒闪烁地眼眸,多了几分审视:“启鹏今天告诉我,你答应尽快举行婚礼?”
“是的,伯父。”凌小昔点点头,态度极为坦然,却不谦卑。
“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我只是希望启鹏哥哥能放下心,这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凌小昔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邵乐打量了她许久,见她神色坚定,心里倒也是放心了不少,“既然决定了,我不希望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凌小昔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这个老狐狸分明是在敲打自己,提醒她不要再和某些人有不必要的联系。
“我知道。”
“那就好,启鹏对你的心啊,我看在眼里,你们结婚后,好好的过日子,邵氏迟早要交到他的手里,再加上你的帮衬,我相信,公司一定会更上一层楼。”邵乐敛去眸中的犀利,如同一位慈祥的老人,慈爱地说道。
凌小昔陪在他身边时不时插几句嘴,邵启鹏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他们相谈甚欢的画面,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本以为爹地会为难小昔,现在看来,爹地真的在尝试着接受她了。
“你们在说什么?”他含笑走上前,挨着凌小昔坐下,柔声问道。
“说什么?臭小子,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未来的老婆不成?”邵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邵启鹏,恶狠狠地说道,只是眼眸中泛着淡淡的笑意。
说到底,除去邵氏总裁的身份,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为了自己儿子的幸福,即使他再不乐意,也会试着去接受。
“怎么会?您可是天底下最好的爹地。”邵启鹏急忙解释道。
“得了吧,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拿脸色给我看,你这番话啊,就给我省省,我听得腻歪。”邵乐横了他一眼,对他讨好的行为嗤之以鼻。
邵启鹏尴尬地笑了笑,别墅里的气氛格外温馨。
两人吃过晚餐,又陪着邵乐闲聊了一阵,直到傍晚才辞别离去。
“伯父对你真的很好。”坐在跑车里,凌小昔感慨道。
“那是你没有见过我和爹地争执的场景。”邵启鹏反驳了一句,曾经他和爹地闹得不可开交,直到最近关系才有所缓和。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至少,我很羡慕你。”凌小昔喃喃道,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承欢父母膝下?只可惜,这个愿望,这辈子也不可能实现了。
邵启鹏见她情绪低落,急忙将话题转开:“明天是大年三十,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要去一趟墓园。”或许是被他们父子俩之间的温馨气氛感染,凌小昔忽然间很想去拜祭自己的父母。
“那我早上去酒店接你?”邵启鹏提议道。
“不用去公司吗?”她可不认为大年将近,邵氏的工作会减少,越是庞大的企业,在这种节庆的时候,愈发忙碌。
“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情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凌小昔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接嘴。
如果她爱的人是他,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