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人民医院,vip病房,凌小昔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白皙的手背挂着点滴,滴答滴答的细碎声响,在宽敞的房间中不断徘徊着。
左宵默坐在一旁的休息沙发上,峻拔的身躯慵懒且放松地靠着椅背,手中捧着一本时尚杂志,无趣地翻看着。
“唔!”凌小昔只觉得身体发热,嘤咛一声,睫毛轻轻扑闪着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眼眸有瞬间的混沌,她怔忡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黑眸中迷离如雾。
这里是……
“醒了?”浑浑噩噩的思绪,还没来得及清醒,耳畔一道冰冷的嗓音,瞬间刺入她的耳膜,凌小昔双目圆瞪,错愕地看着右侧坐在沙发上的左宵默,他怎么会在这里?
“医生说你有些发烧,需要休息。”左宵默随手将杂志合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联系上你的亲属,所以在这里等你醒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凌小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左宵默立刻帮她将枕头竖在床头,修长的身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病床上容颜惨白的女人。
“糟糕透了。”凌小昔幽幽叹了口气,纤细的食指不停揉着眉心,脸色尤为雪白。
“捡回了一条命已经算你运气不错,今晚你需要在这里住院观察,没有反复发烧的迹象,明天就可以出院。”左宵默淡漠地说道,嗓音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似乎只是公事公办。
凌小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送我过来。”
“别忘了,我们是合作伙伴,我还没有残酷到见死不救的地步。”左宵默口中轻哼一声,嘲弄地说道。
凌小昔放在床被下的小手微微握紧,“我知道,放心,我没有自以为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会把项目的期限放宽两天,你好好休息。”左宵默抛下这么一句话,便抬脚打算离开,修长的身影刚刚走到门后,脚步蓦地一顿:“另外,我们的赌约,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他不提,凌小昔还真的忘了这一茬,错愕的看了左宵默一眼,没想到他会是这么较真的主,嘴角猛地一抽,“你放心,我没忘,虽然我不是君子,但一诺千金这个道理,我很明白。”
左宵默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拉开房门离开了病房。
等到脚步声从屋外消失,凌小昔才放松地靠在枕头上,脸色略显疲惫,她在沉睡中隐隐觉得有人在亲吻她,手指轻轻拂过唇瓣,是她的错觉吗?
安静的病房,让人窒息,除了看护偶尔会推门进来看看点滴的进度,几乎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望她,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凌小昔竟觉得有些寂寞,那从心尖里迸发的落寞,吞噬着她的血液,让她浑身发冷。
如果是以前……
妈妈一定会围在她的床边,不停地念叨着,她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然后怒其不争地为她煲汤,照顾她,直到她痊愈。
可是现在,却只有满屋子冰冷的空气相伴,凌小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心头的恨,愈发加深了几分,那股恨意,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每每这个时候,她总会对白珍珍愈发仇恨起来,如果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连带着,连她的母亲,她的妈妈,凌小昔有时也会忍不住有几句怨言,好看的小说:。
“叩叩叩。”房门被人轻轻敲响,她黯然的思绪顿时恢复了清明,凌小昔敛去眸中外露的情绪,虚弱地唤了一声:“进来,门没锁。”
左宵默笔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凌小昔吃惊地看着他,他不是走了吗?
“这是你的晚餐。”左宵默迈着沉稳地步伐,走到床头,随手将刚刚从餐厅打包的晚餐搁在床头柜上,脸色依旧波澜不惊,好似他做的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怎知,当一个人寂寞时,这样的举动,足以让她怦然心动。
凌小昔眼眸微微一颤,眼眶竟泛红了几分,明亮的黑眸中有一层氤氲的水光迅速浮现,她握紧拳头,想要压住心底的酸涩与感动,可人的理智怎么可能控制住人的感情呢?两行清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哽咽地说道:“谢谢。”
左宵默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连哭也是一副倔强、隐忍的模样吗?心底有些膈应,他没有细细的去思考这一瞬间的不爽究竟是因为什么,侧身坐在床沿,深邃的眸子倒影着凌小昔梨花带泪的模样:“你哭什么?身体很难受?要我帮你叫医生过来看看吗?”
“不,不是。”凌小昔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唇角挤出一抹机械的笑,“我只是没想到左总会如此细心,这些年在国外,习惯了一个人生活,都有些忘了被人照顾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不是有过男朋友吗?他对你不好?”左宵默意味不明地问道,手掌却打开保温盒,为她架起了床上电脑桌,将食物放到她的跟前。
凌小昔心头咯噔一下,立马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敷衍这对兄妹随口胡诌的一个理由,黯然地垂下头去,那模样活像被人戳开了还未结痂的伤疤,分外可怜。
“不想说没人勉强你,”左宵默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