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城门,守门的带头侍卫先是打量了御盈,见她蒙着面纱,便问道:“五人分开一首诗?”
御盈笑着福了福身子,“身上洪英无人知。”
那侍卫首领摆了摆手,前面的人便挪开了长枪,让御盈出了西城门。
夜渐渐深了,寒风呼啸,吹在身上格外的冷,御盈捂紧了自己的面纱,快速走向南城门,如果能顺利出南城门,她就彻底离开这里了。
想到这里,她便加快步子,小跑着来到南城门的左侧。
远远地见到守城门的士兵,旁边还有一队士兵正在离开,御盈没有在意,走上前行了一礼,哪知这次的侍卫首领根本不尊敬她。
御盈哪里知道,她只晚了一步,南城门的侍卫便换了岗,刚才离开的那一队士兵,才是谭义打通了关系的。
那侍卫首领十分谨慎,见御盈蒙着面纱,这么晚了,居然还想出去,当即便道:“你是宫女,该懂得宫规,这个时辰,哪能容许你出城门?你快些回去,我可以不追究。”
闻言,御盈心里咯噔一下,失望感如同巨大的潮水将她淹没。她勉强笑了一下,给那侍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南城门外,谭义看着月亮的方位,不由焦急起来。
现在都已经是两更天了,已经迟了一个时辰,御盈还没有安全出来。
他身后潜伏着的是三千镇北军的精锐,黑压压的一片。一个副将低伏着身子走了过来,瞟了一眼高大的城门,道:“谭大哥,这都啥时辰了,会不会出了事?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个个都勇猛,一定把将军夫人救出来!”
谭义捏紧了两只金勾手,他猜想,御盈很可能是露馅了,所以被人制住,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糟了。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三千镇北军,程连萧交代过,智取不成,才可以攻城。
御盈顺着墙角走,准备摸黑走回去,恰巧一对值夜的侍卫发现了她。
“什么人?站住!”那打头的人喝道。
御盈暗叫糟糕,她差点忘了,现在已经过了宫内行走的时间。
御盈打起精神与他们应付,可没说两句,那打头的侍卫便要将她抓起来,隔日交给慎行司审问。
御盈正要告诉他们自己是御前的人,却听到有马车咕噜噜的声音,抬头一看,那藏青色的马车,正是安王府的。
马车顶上点着两个马灯,御盈看见了江伯慈祥的面容。
萧玉清听到动静,撩起了车帘,见到这景象,立马变了脸色,他声音紧张道:“江伯,停下来!”
萧玉清见御盈反手被人制住,沉了脸色道:“你们放肆!”
几个侍卫连忙跪拜,“叩见世子爷,奴才们眼拙,请世子爷恕罪!”
萧玉清不理会,只上前将御盈手腕上的绳子解开了,关切地问:“你没伤着吧?”
御盈看了他一眼,迅速挪开了目光,“多谢世子搭救。”
萧玉清对那对侍卫道:“她是我带进来的,只是迷了路。你们去别处巡查吧!”
“遵命!”那一对侍卫不疑有他,起身离开了。
萧玉清仔仔细细打量了御盈,见她穿着普通宫女的衣裳,不由眯了眯眼,“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准备要逃出去?”
御盈的语气,如同这寂寥的月色一样冷冷清清,“世子又说对了。”
萧玉清面上闪过落寞,如果她逃离这里,投向程连萧的怀抱,那么他与她,还能见面吗?
御盈福了福身子,“今晚多谢世子搭救,御盈告辞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萧玉清心中两个念头大战了三百回合,他最终咬牙拽住了御盈的袖子,心痛道:“你知道的,我,可以帮你逃出去。”
御盈看着他身后的那辆藏青色马车,心中千头万绪,她确实知道,他可以帮她逃出去,且不费吹灰之力。
萧玉清转身,看着月色下她柔美的脸颊轮廓,心知她内心挣扎。
“不要逞强,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我知道你不喜见我,如果出了这道宫门,你就再不用见到我了。”他装作毫无情绪,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是有多不甘愿。
御盈垂下眼眸,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思量过后,最终跟着萧玉清上了马车。
到了宫门口,自然不会有人敢拦安王府的马车,御盈有惊无险地过了这一遭,平安出了皇宫。
萧玉清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宫外一定有人接应,他让江伯停了马车。
他看了御盈一会儿,最终忍了又忍,还是拿出了一包东西,放在了御盈身边。
御盈闻着那东西一股药味,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萧玉清瞟了一眼她的肚子,低低道:“是安胎药。北地苦寒,你此行北上,路途艰险,要爱惜身子。”
他不会告诉她,其实这包安胎药,他早就准备好了。从杜衡那里知道她怀了身孕,但是因为在宫里,她不敢擅自熬药吃,所以有时身子不舒服,也只能强忍着,这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