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在朱青山下徘徊了很久,等看到两个人影驾马离开时才松了口气。
身旁另一位冷冽冽的笑了:“才从丰都出来多久?我们武功卓绝的赤一竟然还有看着人松气儿的时候?”
“狻猊,你少来,!”他白了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的人一眼:“世子差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狻猊努了嘴,剑眉毛一挑:“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个女人啊,来历不小,身世也不小——”他眼珠一转:“世子从来没有派我去查过什么女人,你说这次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赤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甩下一句话就不说了。
昊汤宫门前,女子驾马徘徊了一阵,转头过了几条街道,在一个巷子口拐了进去,将马在巷深的一户门前停下。门内走出一个哑巴,手笔画着帮她牵马。
寒江尘勒住马匹,叫上身后尾随了来的秦人一同而入。
“爹!”
寒远见女儿回来,停下嘴边的话:“你来!秦人守在门口。”
秦人合上门窗,寒江尘入屋未坐道:“爹,师傅他——”回头一看,见东方清也正坐当下便住了口。
“无碍,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现在最紧急的是太叔公怎么办!”
“寒小姐,茶可是你带回来?”东方清凝眸看她,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
“不错,茶是我带回来的,可是我和师傅喝完之后并没有出现异样。这茶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东方清将一纸信封交给她,寒江尘拆开看来,脸色越发难看:“这一定是送茶入宫之后才出现的东西。梨渊红是增茶香味的慢性毒药,我和师傅品茶多年,白茶又是以清淡著称,我们不可能尝不出里面的变化。”
“你的意思是,你们尝茶时,还没有毒?”
寒江尘严肃道:“陛下可是喝过此茶了?怎么评价的?”
寒远道:“事发那一晚,陛下刚品过几口,我那时在殿上与陛下交谈国事,陛下是赞了茶香的。”
“那就对了!这茶一定是在宫中动过手脚了。况且茶是我带回来,不能让师傅蒙冤,要去大牢也得是我去!”
“江尘!你且稍安勿躁,茶可是在进宫前经过谁之手了?”东方清淡定问道。
“白府的茶难求的出名,我是在商道偶遇一位叫玉公子的人,他与我同去白府讨来此茶的。不过——”寒江尘心思一沉:“白茶难求就在与采摘之后密闭而存,若添加了别的佐料,周车过于颠簸,或茶叶见了光,叶芽都是会发霉,所以白府绝不可能动手。而但凡饮用前拆去外包,就得一日用尽,否则第二日茶味必会变质,”
“恰好我是知道白茶存放难处,所以在包茶前跟白府的人说过要按一次饮用的计量包茶,再五个一组整包,与他们平日卖出去的茶包不一样,存放时间可以更长。若是在两日前茶入宫时拆开每个大茶包放入毒药,那陛下昨日喝的茶一定味道发涩发苦,可陛下没喝出茶味儿不对,茶是没有坏的,但陛下尝出醇香,很有可能是在饮前被下的毒。”
坐下二人心里凛然一冷,寒江尘又道:“海公公是在我回来后就取走了白茶,那时我正和师父饮用,茶绝没有问题!不知他喝的茶叶可还在?”
东方清问:“怎么?”
“海公公常来玉川子和师傅讨茶,而且他是宫中老人,知道白茶收放的要求,所以绝不可能喝变质的茶。茶味儿没有变质,若存茶也没有坏,说明送他时是好的,他饮用时也是好的,如果我能见到茶渣和他的存茶,就可以为师傅翻案!”
东方清沉默一阵:“本太子带你入宫一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