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人,太叔公看看手里的帖子:“丫头出来吧,看着,你爹那里一定也有这事儿了。”
江尘不急不慢的走出来,翻了翻眼皮道:“下午我还有个商友要见,我先走了。”
“从赵国来的还没露过面的,就是帮着咱说下白家三车白茶的那个?”
“嗯。”江尘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物,不见是损失。
太叔公眼神随着她看去:“你父亲还未见到,这又要去别处?”
“爹爹他忙,一时半会儿抽不出时间来见我的。”
见她嘟着嘴,满脸都是不忿。太叔公解释道:“寒将军那确实是忙的,你可不要随便就使小性子。”
“这几些年,我多次去赵国走商探道,为了皇室的生意东奔西走的,可父亲他都没寄一封鸽信给我!是他先伤我心的!”说完她头也不回,掀起衣摆飞跑出去,绿也紧跟其后。
“唉——”太叔公叹了一声,看着那俊俏身影消失的地方暗叹许久。
不过俄而,两匹骏马停在一座楼前,马上的小公子抬头便看见楼上挂着‘凤一楼’三个大字。小公子让一旁等着伺候的店小二愣了神儿,绿心里暗自高兴,跟在江尘下马后就往店里走,把那傻小子愣在了一旁。
一侧的小贩纷纷议论开。
“那不是玉川子的小公子吗?有段时间没见着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又去哪里走生意了。”
“哪里的生意能比昊汤还要油水多?自然是会回来的。”
“就是就是,不过若是不回来,这条参宿街可就冷清了。”
众人相视一笑,这位公子虽说出了名的吝啬,但是每次走在这条街上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年纪虽小,可各商铺的姑娘、大妈哪个不是人见人喜爱的。
江尘带着绿走进风一楼,一个黑影迎面而来。江尘不多问,黑影儿在前领路,她也就一路跟来,。
绿上下大量领路的人,觉得他凶巴巴的,特别的让人不安心。到了雅间儿门口,黑影儿伸手拦住了绿,绿一下就恼了:“喂!你这是干什么?!”
江尘止住她的话,看了一眼那个黑影儿淡淡道:“我一个人就够了。绿,你就先回去吧。”
绿不情愿的瞪了那人一眼,见他铁板一样的脸,也觉的了无生趣。
江尘一进雅间,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香气纯鲜,和着清风,自然让人毛孔舒张,恬淡闲适之感油生。
“玉公子好雅趣,尽然烹茶待客,小弟怕是消受不起这白牡丹。”
窗边站着的男子一回身,清风朗月都难抒那种洒脱,江尘自恃不是个有定性的人,自然看的出神。
不过商人毕竟是商人,无利不往一向贯彻到底,自然立马回了神仔细大量下来。这件月牙白单色长袍上没有任何浮华纹饰,但是只有在阳光的照射下才能看清上面的暗纹。这等布料手艺,也就只能是百两一匹的‘雪柔素锦’彩锻。
玉公子微微一笑,半边碍眼的蛇花木面具遮住了一半的清华:“区区一茶,也只有识得它的人才配品尝一二,苏公子。”
他伸手相邀,自己坐在了茶桌旁,为二人斟上茶水。那气势淡淡的,气度却非凡,仅是坐着微笑就有一股摄魂魄力。
江尘自然也顺势坐下,先不言它,盯着杯中极品的白茶看了好一阵。看玉公子这架势,她早已经端出了几分意思,这公子必然此次有大事相讨。
那三车难搞到的白茶,和今日极品的白牡丹,她苏息一个无名小徒是难得一见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功自然也不受禄。
“苏公子那三车白茶可是味道醇正?”
江尘忙假意恭敬施礼,乐不思蜀道:“玉公子可是小弟的再造恩人啊,若不是公子,我如何能完成师傅的任务,取得回这么多上等白茶交了差。”
“苏公子言重了,若不是公子那一句‘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玉某也不会多管这闲事。苏公子小小年纪,豪情大,才情也大,实在令玉某钦佩。为交得贤人知音,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江尘品了口清茗,淡淡一笑:“不过,小弟今日看来,玉公子可是有事相讨?”
“不瞒苏小弟,玉某近日来到昊汤,感觉这里商机颇大,正好手头有些闲钱存货,也想在这里做些买卖。但是初来乍到,实在不太了解这里的行情。玉某记得苏小弟曾说过自己为太叔公的徒弟,太叔公在昊汤的商铺众多。玉某也想打探一下行情。”
江尘的确为了搞到这三车白茶而自报身份,心下了然笑道:“原来是这样的,不知道公子想问的是什么买卖的事情?”
“玉某在昊汤看了些时日,发现这里商人好像还分了等级种类。听人说过,好像还有明商、暗商一类,玉某不太明了,还请苏小弟解释一二。”
江尘心里转了千转,脑中也想了千般。不过一瞬,她马上回道:“玉公子不愧是商人,消息如此灵通。正是这样的,这里的明商大多都是清平买卖,暗商都是提着头来生活的。”
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