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停了,石小满查点原因才知道是欠了电费。他赶紧找卞芸彩,怎么打她的手机也不接。
卞芸彩不接电话是情知不妙,她火烧屁股一样地去找人借钱,想赶紧把窟窿填上,怎奈一下子借不到钱。晚上石小满回家,她只有坦白自己打麻将把钱输了。
石小满大吃一惊,问卞芸彩:“你不是信誓旦旦地不打麻将了吗?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又打呢?要命的是还输了这么多的钱。”
气愤的石小满没有其他办法,要到公安局去报案。卞芸彩拉着他的衣角求他不要这么做,说这样的话以后在服装城没办法做人。她把藏在背后的缠满纱布的手给石小满看,说她已经懊悔得剁了自己的手指头。
石小满慌忙抓住卞芸彩的手,急得跳起来。卞芸彩说没剁下来,还连在上面。石小满把她手上的纱布层层放开来,见她的手指头只是被割伤了一点。他一言不发地跑到厨房,拿了一把厨刀出来,按住她的手说:“我替你剁。”
石小满嘴上这么说,拿刀的手一直悬在空中。没想到卞芸彩不求饶,冷冷地说:“下手啊!”
石小满把刀重重地掼在桌上,坐在地上抱着头。没办法了。
第二天,卞芸彩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说:“我再打麻将就去撞汽车。”
石小满说:“那样的话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石小满觉得祸根在停车场的棋牌室,他去找葛红是想说几句怨言,没指望她怎么样。没有想到的是葛红断然把棋牌室关了。
2
下午一点多钟卞芸彩在路上看到胡鹏母亲,她捧着一只保温茶杯去打牌。卞芸彩心里动了一下,儿子小歆四点多放学,六年级的小学生放学还是准时的,她可以乘他奶奶打麻将回来以前去原来的家看一下。她想看看儿子的房间,看他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搞得像狗窝。她想帮儿子收拾收拾,特别地想动手做一些具体的事。
儿子小歆不在她身边生活以后,这种机会很少了。想儿子的时候只有到学校门口等他,等到他以后带他去肯德基,去超市,去他想去的地方。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候卞芸彩不由自主地想知道胡鹏的情况,小家伙很精,要掏出他的话来就得收买他。他上次开价两百块,说有爸爸重要的情况告诉她,卞芸彩不敢多给他零花钱,怕他干出格的事,只给他五十块钱。没有达到儿子的要求,他怎么也不说所谓的重要情况。
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会有些不健康,是离异父母对孩子的心态造成的。双方觉得欠孩子的,都想对孩子好,最后往往恰得其反。卞芸彩知道这一点,也没办法。石小满想把小歆接过来和他们生活是真心真意的,由于办厂这件事搁下了。为此石小满经常表示歉疚,卞芸彩也从心底里感激他,觉得他是一个大气的男人。她想将来厂办好了,有了条件还是将孩子接到身边来好。
下午四点半钟光景卞芸彩回到原来的家,见门虚掩着以为小歆放学回来了,喊了声小歆推门进去。哪知道应声出来的是胡鹏,他对卞芸彩的到来非常意外。
卞芸彩退了一步,站到靠门的地方问胡鹏:“你们家祖宗在不在?”她说的祖宗是指胡鹏母亲,胡鹏摇摇头。她说想看看小歆的房间,胡鹏迟疑了一下说:“好啊!难得你有爱心了。”卞芸彩想说什么,胡鹏一把将她拉进去。
卞芸彩挣脱他整了整衣服,警告说:“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要进来自己有腿。”
她到了儿子房间,见里面果真乱七八糟脏得不行。她虽不是一个讲究的人,但到了这种程度也看不下去,让胡鹏拿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来把床上脏的换了。还替儿子整理了一下书桌,将横七竖八的文具、作业本收拾得井井有条。这当儿胡鹏一直倚着门框看她,见她忙得差不多了,阴阳怪气地说:“到底是被人搞过培训了,事情做得利索多了。”
卞芸彩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家里有许多胡鹏换下来没有洗的衣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她问胡鹏是不是回来住了?见他不搭腔,她说:“你的老姐姐烦你了,是不是?!哈哈……”
胡鹏说:“你操什么心?住什么地方看我高兴!”
卞芸彩哼了一声,表示她的不屑,两个人开始斗嘴,你一言我一语地针锋相对。
胡鹏正言厉色:“你还是少打麻将好,帮石小满把厂子搞上去,不要弄得想发财倒穷三年。”
卞芸彩放下手上的东西愤然地:“我打麻将也好,穷也好,没有关系,我有日子过。我对胡歆将来有交待,我没有对他夸过海口,要对他怎么样……”
胡鹏打断她的话:“这就对了,你对胡歆没有任何的责任要负,我是他的监护人,由我抚养他,这在协议上说得很清楚,儿子和你没关系,请你以后不要来。”
卞芸彩急了,她知道胡鹏说得出做得到,她不能连儿子也见不到。她的口气软了下来,说不管胡鹏怎样对她,她都要对儿子好,儿子也是她的,是她养的,她是孩子的母亲。
胡鹏得理不饶人地谴责卞芸彩,说当初是她要离婚,抛夫弃子,对孩子不负责任。卞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