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在另一副棺材盖上蹦了起来喊道:“谁?”
有人在棺材里坐了起来,破衣烂衫,披头散发,呼吸有几分急促,一双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盯着明玉,全身处于防备状态。
见是个女人,还是这般模样。明玉拍了拍心口,还未开口便听莫负吼道:“你躲在棺材里做什么?”
那女人慢慢转过头,盯着莫负。
莫负直觉心里一股寒凉升起,好有杀气的眼神,他的右手滑到大腿外侧,随时准备着。
明玉白了一眼莫负,这丫的,喊什么喊,吓她一跳!她细细打量棺材里的女子,问道:“你在棺材里做什么?是没死绝又活过来了,还是自己爬进去躲灾避难。哦,没法呼吸是不是,要在棺材上打几个洞……”
那女人看着她,伸手拨开眼前的头发,打断明玉冷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最好别惹我。”
明玉呃了一声,看着她闭嘴,显然搞不清状况,她这般看着她干什么,想宰了她吗?
莫负冷哼一声,盘腿坐下,鼻吼朝天,明玉到底刚下山没几天,这世间很多事情还是不懂的,既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屁话说那么多干什么,他冷着脸道:“路过,歇歇脚便走。”
那女人安了安心,看着莫负动了动嘴唇,倒是没有说什么,她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腹部高高隆起,原来还是个孕妇。
明玉扬了一下眉,知道这两人已达成共识,耸了一下肩,安稳最重要。她跳上棺材盖,挨着莫负坐下,后知后觉地道:“哎呀,我的小腿好像在打颤,靠,抽筋了抽筋了抽筋了。”她伸手敲打起来,一边唉声叹气道,“好想大师兄啊!”
敲着敲着,莫负突然伸手把她的小腿拉了过去,力度适中的捏了起来。明玉抬头看他,依然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摆着张扑克脸,好像有几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没收回来。这娘的,没事又生气,不知道生什么气了,气死算了。
切,姑娘我懒得搭理你,她享受的双手交叠脑后,直接在棺材盖上躺平了,累啊!自从下了秦岭,睡没睡好,吃没吃好,日夜颠倒,随时准备跑路,还要费心保住小命。这人生,用二师兄的话来说,真他妈的蛋疼了!
莫负见她这般死样子,扬了一下眉,冷哼一声,把她小腿往外一推,险些把明玉推掉在地上,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抓住棺材盖才勉强站稳在地上。
莫负忙伸手去拉,见她站稳,讪讪收手,索性跳下棺材盖就走,看也没看明玉一眼。
明玉见他那个死样子,不知道他又为什么不爽了?她回首看了一眼那女人抬脚便走。走了二步,突然转身,目瞪口呆看着那女人,这女人怕自己死不了是吗?
莫负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转身喊道:“死女人,你要在这里……过夜……”他目光落在明玉身后的女人身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女人在大肚子上压着一块大石头。
他眉毛一挑,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明玉愣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那女人好像没听见,看也没看她一眼,抱着石头一动不动。明玉好奇看着她的肚子,她有四个师兄结婚生子。师嫂怀孕的时候,别说干活,就连散个步,师兄们都如临大敌,小心翼翼搀扶着。看她肚子应该足月了吧,这都压不死孩子?!
这孩子,命该有多硬啊!
莫负气呼呼看着明玉往前走了几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还不走,磨磨唧唧的,姓冥的快死了。”
明玉应了一声,当下掉头便走。冥泽坚持不了多久,大事当前,不能耽搁。
两人匆匆离去,没有注意到身后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明玉嫌光赶路无趣,捡了一种轻功就胡乱指点起莫负来,在莫负摔了几个狗啃泥之后,勉强能驾驭,只是摔肿了的额头实在碍眼。
莫负向来耐打,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跟在明玉的身后,嘴角咧到眉梢,这是教他武功。这女人对他好,也要找莫名其妙的理由,说点让人气得想跳脚的话,别扭的要死。
明玉带着莫负七拐八拐,直扑一线峡。时间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于松已死,要在赵哲有所反应之前混进一线峡,打入敌人内部,时间紧迫。
“你听,前面是不是有打斗声?”明玉止不脚步,皱眉。
莫负在她身边冲了过去,又折回她身边,他一直用心在刚学的轻功上,没注意,这会儿侧耳倾听确实是兵器交击的声音,听着声音人数还不少:“这里离一线峡很近了,不会是?”
明玉身影一闪,从莫负身边飘了出去:“过去看看。”
昏沉的月色,血染的战场,杀气氤盛。
明玉看到了黑木挥刀如电,收割生命,这是与西夏的军队碰上了?她眼睛微微一眯,那不是冥泽吗?显然他力有不济,动作缓慢,估计是快要挂了。
这丫的要死也死在一线峡,跑这里干什么来了?瞧瞧成堆的尸体,显然已经拼杀了不久,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侧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