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霄闻言眉头当即一皱,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百里屠苏已然失声道:“雅儿回来了?!”
“长辈说话,随意插口,这便是慕容紫英教你的礼数?”玄霄面色一沉,冷冷道。
百里屠苏结合雅儿所说师尊与莫问师叔之过往,自是明了这位师叔祖甫一见面便对自己的不喜,他一心记挂雅意,面对玄霄的斥责,只垂首道:“弟子知错。”
“师弟莫要如此严厉。”霜染扯了扯丈夫的衣袖,继而转向百里屠苏,“你名唤百里屠苏?”见他点头,她又道:“你认识雅儿?”
百里屠苏心头有些混乱,师叔言雅儿是被歹人抓走用以威胁两位师叔祖,但师叔祖又说雅儿回了家,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他此刻急于见到雅儿,不及多想,忙道:“雅儿离家这段时日正是与弟子及这几位朋友一同游历,不想至弟子家乡时她却遭人所俘,莫问师叔猜测掳走雅儿之人的目的是两位师叔祖,弟子等人担心雅儿安危,这才来到此地。”
“这其中定然有所误会。”霜染摇摇头,见对方眼中焦虑,思及对方由天墉城而来,有心将之留下好探知莫问近况,遂道:“雅儿归家已有好几日,她当前确有提过在外结识了几个朋友,你们既是雅儿的友人,又兼有玄震师兄的嫡系传人,如此也无甚忌讳的,暂且随我们一同回去吧。”
玄霄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不虞,却未出言反对,只目光冰冷的望着眼前一行人。
百里屠苏急于见到雅意,硬着头皮顶着玄霄阴鸷的眼神应了,“叨扰师叔祖。”
“跟上。”霜染已然下了决定,玄霄无从反对,只能沉着脸,一手揽住妻子的腰,一手重新接过提篮,走在前方带路。
走在后面的一群少男少女看着他二人走得不紧不慢,步调一致亲密无比的背影,又是羡慕又是羞赧,几乎感觉眼睛无处放,只埋头看着脚下。过得片刻,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看前方女子曼妙美丽的背影。
霜染忽然回头,见身后的少年男女们好似被惊了一跳,继而面色发红,心内不解,她已有许多年未见生人,亦早已忘却许久以前旁人望着自己的憧憬恋慕目光,无心多想,对百里屠苏道:“你上前来。”
百里屠苏疾走两步,走在她身侧,不敢逾矩,脚步稍慢她半步。
“莫问……近来可好?”
百里屠苏眼尖的注意到霜染师叔祖问出这句话时另一位师叔祖微沉的面色,想到莫问师叔多年未归家,心中暗叹一声,回道:“莫问师叔客居天墉城,平日甚少出外行走,闲暇之时,或与几位长老共同研究机关之术,或指点天墉城弟子。天墉城众弟子也对莫问师叔极为崇敬推崇。”甚至探知到莫问师叔嗜吃甜食后,每每有弟子下山后总要带许多糕点回来,想方设法要送予莫问师叔,师尊挡都挡不住。
霜染垂眸,默然不语。
玄霄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阴沉的目光转向百里屠苏,又往他背后所负焚寂上扫了一眼,“令羲和剑出现裂隙的,便是你?”
百里屠苏面对他的质问却是一头雾水,蓦地,脑中似有灵光闪过,忆起当日掳走雅儿的其中一人似乎名唤羲和,他与那人对战之时,焚寂与那人所持之剑好似都有损毁……玄霄师叔祖所说的羲和剑,莫非就是那柄剑,但玄霄师叔祖又是如何得知当日战况?若这位师叔祖当真如此手眼通天,却不知他是否知晓雅儿已和自己定下婚盟……
百里屠苏越是细想,心下越发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回想方才见面之时玄霄师叔祖对自己便含了几分不喜,却不知这不喜究竟是因师尊之故……或是得知了他与雅儿之事?
思及雅儿,他心头又是一阵苦涩,若雅儿当真平安无事自是最好,然欧阳少恭所定蓬莱之约日渐迫近,届时或是十死无生之局,却叫他如何面对雅儿?
玄霄见他不答,且眼神游离,显见着正云游天外,不由面色一沉,“不知所谓!”
霜染无奈摇头,握住他的手轻晃了晃,“屠苏一路奔波至此,此刻定然疲惫不堪,以致神思不属,师弟就莫要动怒了。”
见她一再为这初次见面的少年说项,玄霄虽心中不悦,却到底猜出了几分她的心思,思及她十多年未见莫问,此次有孕后时时独自一人待在长子以往的居所暗自伤神,不由心头一软,到底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心思各异,不多时便到了山顶,眼前山门已是崩塌多年,空阔处一玄女像倒塌在地,面目遭风化多年已是模糊不堪尘土漫布,地面崩裂乱石丛生,然入目所见一片古迹遗墟般的残垣断壁,却是无声宣告了当初的琼华仙门究竟是何等端方庄严,气势恢宏。
玄霄霜染皆不言语,百里屠苏缄默,其余人在如此静默的气氛下,纵然心有万般疑惑,此刻竟也开不了口。
待走过另一处地方,眼前所见屋舍虽亦是历经多年,与之前山门所见相比,却是近乎完好无损,只地面几处有所开裂,霜染一指那一片房屋,对百里屠苏道:“此处于四百年前却叫剑舞坪,正是琼华弟子们住宿及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