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的主人全身被黑色夜行衣紧紧包裹,身材妖娆,目光带磁,不过那是对于大多数的男人。丁冬则属于与之相对的特别个例,他警惕的压低声音问道:“你是谁?”
“你管我?”紫瞳的主人没好气的回应。
这个声音很熟悉,因此丁冬立刻便辨认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忍不住想确认,又问:“你是白天那个?叫洛水什么的来着,落水狗?”
“洛水清。”洛水清不悦的纠正,末了忍不住回骂一句:“你才洛水狗。”
想到对方似乎与这胡家也不对付,丁冬便放松下来,也不多话,转身刚要离开,却被洛水清抓住了衣角。
“你来干嘛的?”洛水清低声急问。
“救人。”丁冬伸手抽回衣角,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想到二柱此时正在因为他而受苦,他的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很好,我是来偷东西的。你救你的人,别给我捣乱。”洛水清说完,微弓起身,足尖轻轻一点,竟然从数米高的屋顶跃了下去,落到地面时却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好身手。”丁冬低声赞了一句,也想效仿洛水清的身手,但目测了一下高度,灰溜溜的抱着屋顶和外墙之间的一棵树,缓缓的滑到地面上。此时,洛水清已经不见了踪影。
胡府很大,建筑和花草布置的错综复杂。丁冬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满胡府流窜,他很茫然,完全找不到方向。
“这样找下去,找到天亮也没用。”丁冬靠着一个假山坐下休息,懊恼的拍着脑门。
这时,丁冬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说得什么却听不清楚。
之前遇到这样的情况,丁冬都会远远的避开,但是这一次,他选择跟上去探个究竟。
说话的是胡府的三个下人,一人背着一口大锅,其余两人则一起抬着一个火炉。三个人并排走着,边走边对话。
“今天这个家伙是干嘛的?难得大少爷要动私刑。”
“干嘛的?记得前两天刀疤的弟兄,被一个土豹子砍死砍伤好几个的事不?”
“就这小子干的?”闻者大惊,转念一想,将信将疑的问:“怎么看着不像啊?你看刚才,他都吓尿了。那味骚的。”
“这小子哪有那本事?不过他好像和那个土豹子是一起的,今天好像还惹到了大少爷。”
“那只能算他倒霉了,等一会免不了被剥皮下油锅了。”
丁冬跟在三人后面,三人的对话他一个字不漏的听到耳中,恨得牙根直痒痒。他压抑着怒火,小心翼翼的跟在三人后面。
他们三人在明,一人在暗,于胡府私家花园中七转八拐好一段路后,到达了一个人工瀑布处。三个胡府下人沿着瀑布一侧的一行台阶,拾级而上,竟然进入到了瀑布的背面。
丁冬看看左右再无他人,蹑手蹑脚的也跟了上去。
瀑布虽然磅礴不足,但雅致有余,如珠帘倾洒,又如悬壶倒挂,偶有香气,却是水中夹带着飞落的桃花。如果不是丁冬亲眼所见,他绝对猜不到在这样的场景之后,隐藏的是胡家对人行私刑的场地。
丁冬将菜刀抄在手里,轻缓缓的一步步向着台阶上走去,瀑布溅出的水花散碎在他的身上,带给他冰凉的温度。他呼吸很重,十分紧张。瀑布的声响严重阻碍了他的听觉,他每一秒,都有暴露的危险。
瀑布后、台阶顶端,是一个大洞,洞内有火光照出,还有人影微微晃动。丁冬走到那洞口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潮乎乎的贴身粘着,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水雾作的祟。他偷偷探出脑袋去看,看到了许多持着火把的人正围着圈,圈内是一个木桩,血淋淋的二柱正被绑在木桩上,耸拉着脑袋,看不出死活。而距离二柱不远的地方,一个铁锅正架在火炉上,里面装满了油,却还没煮开。
此情此景,让丁冬心底怒火高涨,正要不顾生死的拎着菜刀进去拼命,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尖细的惊呼声。
“着火啦!”
胡府确实着火了,地点距离丁冬所在的这个瀑布不远不近,浓烟滚滚,火光连天。
山洞内的人没有听到“着火啦”的惊呼声,依然围着木桩上的二柱指指点点。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手中持着一把匕首,脸上除了刀疤,还有一个恶狠狠的笑容,正一步一步向着二柱逼近。
“难道真要剥皮?”丁冬大惊,瞥了一眼那连天的火光,灵光一现,计上心来。他捏着鼻子,尖声尖气的压着声音喊:“着火啦!救火啊!”
丁冬这招很灵,果然山洞里面的那群人都慌了,拎着火把匆忙的跑了出来。为了防止暴露,丁冬一闪身进入到瀑布里,双手紧扣着岩石边缘,悬挂在空中。过了好一阵,他推测山洞中的人差不多都该去救火了,便双臂猛一用力,又回到了山洞口。
出乎丁冬的意料,山洞中的人并没有都走光,刀疤此时正恶狠狠的用匕首在二柱的身前比划着,似乎正在琢磨从哪开始下刀。
正准备下刀的刀疤忽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猛的向旁边一跳,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