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丁冬不明身在何处,只感觉周围一片虚无。
忽然,一个声音带着空荡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一个深厚的男声,威严,响亮。那声音又是那么的熟悉,丁冬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手开!”
丁冬感觉自己的右手,竟然不自觉的张开了五指。
“御气!”
他的腹部,开始有澎湃的力量产生,高速游走在全身各处。
“凝气!”
身体内涌出的力量开始有条不紊的沿着固定轨道,向着他右手掌心汇聚,使得他整条右臂开始发热,进而发烫。
“持武!”
那股力量从他掌心涌出,同时,他感觉手内好像有了一个实物,那触感,像极了刀柄。
“防!”
丁冬听到这个“防”字,顿时感觉手臂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接着,他手臂一沉,同时“当”的一声清脆响声传入他的耳中,令他登时神志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暴土扬尘,灰蒙蒙的尘土中,有淡蓝色的光芒透出,光芒之中,竟然是一柄大刀形的东西,这发着淡蓝光芒的大刀,让丁冬感觉似曾相识,却又十分陌生。
“是文气士?难道是文老爷?”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这么一句,然后周围顿时肃静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刮散了暴起的烟尘,丁冬暴喝一声,从地上翻了起来。
一连串惊呼声响起,暴徒们全部躲到了一边,一会望着丁冬及他手中发光的大刀,一会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丁冬此时也望着手中的大刀发愣,回想刚刚在一片黑暗中听到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
“那是谁?这刀又是怎么回事?”丁冬在心里一遍遍的问着,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屁的文老爷,文老爷们的衣服都是丝绸料子,哪像这个杂种,一身的麻布,还脏不拉机的。大家一起上,先弄死他再说。”刀疤脸嘴上虽然这么喊着,神色却十分慌乱,他喊完话,却见身边手下一个个哆哆嗦嗦的,没一个人敢上前。他浑身冷汗直冒,感觉骑虎难下。原本他看到手下一个被打伤,一个被打残,又听说对方只是一个土豹子,才敢带人来出头,却没想到碰到的是个硬家伙,而且很有可能是哪个混在民间的文气士。如果就这么退走的话,很有可能引来对方报复,那可是杀身之祸。他正烦乱,一眼瞥到旁边的麻杆,抬起一脚踢到麻杆屁股上,怒喝道:“你他妈挑起的事,你先上。”
麻杆被踢得向前趔趄几步,回头望了望同伙,又看了看面前的丁冬,浑身直打颤。他粗气越喘越重,脑中“嗡嗡”作响,心下一横,怪叫一声,挥着一根破木棒子,向着丁冬扑了过去。
丁冬还在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心底仍在震惊,忽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他想也没想,一刀挥起,将麻杆手中的木棒砍成了两截,接着他一刀顺势砍落,直劈在麻杆的肩头,竟然卸下了麻杆的一条臂膀。
麻杆被砍的跌倒在地,接着感觉肩窝发凉,扭头去看,发现自己已经少了一条胳膊,接着剧痛传来,他痛呼一声,便昏了过去。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暴徒们惊得瞪大眼睛,长大了嘴,灌了一口风沙都浑然不觉。
刀疤脸忽然大喊:“妈的,他杀人了。横竖都是个死,他就一个人,咱们和他拼了。”
暴徒们此时都没有主意,被刀疤脸一番煽动后,也没有思考,便怪吼着一起冲向了丁冬,全部是视死如归的样子。
刀疤脸见手下们冲上,长出一口气,掉头向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暴徒们此时哪还注意到自己的老大已经脚底抹油,依然怒吼着要上前和丁冬拼命。
丁冬二话不说,大刀向身前一横,开始迎战。接连被接逆鳞,他已经怒不可遏。
狂风卷着沙砾,游荡在天地之间,麻木的一遍遍扫过丁冬身前满地的残肢和尸体。没死透也没痛昏的暴徒,在血流中呻吟着扭动身体,想挣扎着起身逃命,却怎么样也起不来。
丁冬一身血污,手中持着发着淡蓝光芒的大刀,迎风而站,威风凛凛,如同煞星降世。他眼神冰冷的在地上扫过,抬头瞥了一眼已经跑远的刀疤脸,不屑的向地上唾了一口。忽然,他听到有纷杂的脚步声从身侧传来,扭头去看,发现二柱带着几个身穿土黄色皮甲和一个身穿深黄色皮甲的官兵匆忙赶来。
看到丁冬周遭血腥的景象,还有一身血污的丁冬手中持着大刀,二柱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本是担心丁冬被暴徒重伤,才跑到民事府去报案,却没想到回来之后看到的是这个场景。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是文气士?”身穿土黄色皮甲的男子走到丁冬面前,皱眉问道,语气却并不强硬。
丁冬瞥了一眼那男子,淡淡道:“人是我杀的,但我不是什么文气士。”
“把他带走。”那兵官打量一阵丁冬的穿着,也不多话,直接向手下们招了招手。
二柱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本想报官来救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