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对于朴桔梗态度的突然变化,也就置之不理。
俩人一前一后的赶路,时间长了,花明终究是忍不住又问道:“桔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朴桔梗秀目一看,停住道:“我不要听你的话,你的话留着告诉别人吧!”
花明碰了一个钉子,暗忖:“姑娘好大的脾气,我何处得罪了你,竟然如此的给我难看,岂有此理!哼……”心念之中,忽然!
他想起了朴桔梗适才所说:“你的话留着告诉别人吧!”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曾欺骗她不成?真……”忖思良久,他恍然而悟。
原来在山洞中,她曾问起自己家中有什么人?而自己由于与她萍水相逢,说了反而增加痛苦,故而……
至此,他完全明白了朴桔梗突然之间的冷落,竟是为了自己那一句:“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的话而生气。
“算了,算了!等到了绿竹堡,听听江湖中的动静后,还是早与她分手,免得与她在一起,生些闲气。”
二人继续赶路,一路无话,又过了些许时辰……
花明问道:“朴姑娘,现在离绿竹堡还有多远?”
朴桔梗回道:“前面就是柳林镇,此镇离绿竹堡,大概有十几里的路程,中午时分,我们就可以赶到。”花明抬头一看,果然前面有一座镇甸。
由于他目光敏锐,远远地望去,却见一片垂柳,围绕着一座大村庄。远望柳林树梢上面,都积满了雪花,好像缀上白棉,点缀了冬季的景色。
这是多么寂静的乡村,使失却了家庭温暖的花明,凭籍了一份凄凉与痛苦。
他迷蒙的向前看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朴桔梗偷看了他一眼,见他剑眉紧皱,芳心有点不忍,想要上前安慰他一番,但终又忍了下来……
沉默之间,两人走进了柳林。但见直街横巷,触目所看到的,都是一批一批雄赳赳的武士,其中,更夹杂着一些衣衫破烂叫花子模样的一些人。
花明看到这些人物,心里微感惊奇,他不自觉的侧头,转问朴桔梗:“桔妹妹,这里怎的会有这么多的江湖人物?”
朴桔梗对于花明的不懂体贴,虽然仍有点不快,却不便再给他钉子,又见他愁锁眉头,芳心早已软了下来。
她转眼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说过吗?宫老堡主这次六十大庆,有不少的武林高手来此祝贺,这柳林镇距离绿竹堡很近,来此之人,正是必经之路。”
谈说着话,他俩已到了直街闹处。在一家酒肆店前,朴桔梗停住娇躯,道:“花公子,我们要不要在此先吃一点东西,再去绿竹堡怎样?”
她这一声花公子,叫得花明心里不是味道。他忽的想起了慈母在家时曾说过的一句话:“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
他心里暗想道:“朴姑娘,你情感的冷热,未免改变得太快。我花明并不一定希望你叫我一声哥哥就亲近,你勿须这样,少停到绿竹堡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这是他的心里话,却未说出口。但表面上,他毫无为忤的点点头,道:“在下也有点饥饿,先吃点东西再去,也可以少叨扰主人的酒食。”
他的肚子饥饿也确是实情,自从离开了“红玉屋”,他仅在“月店庄镇”吃了一顿晚餐,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因此,朴桔梗这么一说,他的口水直向肚里吞咽。
说话间,堂倌已站在门前招呼,道:“公子,姑娘,天气寒冷,快请进里面喝上一杯取取暖。本店的菜肴,就连绿竹堡宫老堡主都经常来此照顾,二位一尝便知。”
花明与朴桔梗走进里面,却见满堂座上,坐了不少的武林人物。堂倌将二人带至一桌空位上,即站在旁边哈着腰,恭声问道:“二位要什么菜?”
花明自小随慈母居于桐柏山的一座深谷,与世隔绝,最近十余年来,又困居在“红玉屋”内,他几曾进过酒馆,点过菜肴?
是以,他闻听堂倌的话语,眼珠朝朴桔梗看了一眼,意在征求她的意思。但朴桔梗的秀目,却看向旁边,故意躲着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
花明感到十分无趣,他猜不透这位姑娘是什么个性。就为了一句话,竟会如此的使小性?倘若与她长久相处,将不知……
他不愿再想下去,随即也低头不语。堂倌哈着腰,见这对青年男女不出声,又问了一句:“二位要什么菜,小的马上就去准备。”
花明再不缄默,即道:“你去随便准备几色可口的小菜好了。”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朴桔梗,向客座上的人物逐个的看了一遍。这时,他的双目神光内蕴,在别人看去,绝难猜测得透他身怀绝技……
座上的酒客,大多是膀阔腰挺的好汉。他们有的猜拳行令、有的……
还有两个最使他注目的是,靠窗的一张座桌上,坐了两个五旬左右的老年人,两人穿的是件破烂不堪的棉衣,满面忧虑,好像有着无限的心事。
他们的桌上只放了两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