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会有了后面的痛不欲生和疯魔。孙晓青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做事情向来都经过深思熟虑。即便是对于我,也是如此。
只可惜,终其一生。在最终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
这是一个她隐瞒了我一生,对我说了一辈子的谎话。
有些事情,只要瞒了一辈子。那么那些哀伤,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我希望能有人骗我,但是必须要骗我一辈子。
而孙晓青,恰恰就是骗了我一辈子的那个女人。
转眼之间,时间又到了秋末。
对于我来说,这个秋末过的很平淡。这个秋季既没有夏季时纵横叙利亚的豪情,也没有以前那样的旖旎暧昧。唯一让这个秋末又些许增彩的怕就是姜霄在宁波港口闯出了一些名堂。搞定了一个进销存渠道,只要不出问题,这个渠道每年盈利在千万上下。这就是走私的魅力。
关税,这是一个让人头疼,却又让人喜爱的东西。
在这个秋末,同样有些起色的还有青语。她在帮张乔做完一个地产项目之后,踏上了海上征途,进入了进出口贸易行业。而与此同时,又一件大事发生。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正式获批。这标志着,新一轮经济改革正在悄然发生。而这对于我们这些商人来说,是一个极其有挑战力的事情。车沿着省道S238线上宁洛高速,两个小时后。犇犇将第一次和他的爸爸妈妈分开很长很长时间,我心中有些无奈。但是也谈不上伤感,毕竟是将他交给我父母照顾,我肯定也放心。再说了,林国庆现在是市长,有他坐镇,我父母自然也不会出什么事。
孙晓青依偎在副驾驶上,侧着头看车窗外的风景,眼睛中透出一丝迷惘。
我问她:“青青,要不我们再返回去,将犇犇带走。”
孙晓青转头看了看我说:“我们已经答应将犇犇交给父母照顾,怎么还能再要回来呢?”
我沉思了一会儿,看着孙晓青有些忧愁的眉宇说:“那是我们的孩子,我父母也一定通情达理。如果你愿意,现在调转车头回去,绝对可以将犇犇带回来。”
孙晓青理了一下鬓发,娇嗔叫了我的名字:“郝仁。”
我闭上嘴巴,果断不再多言。
我们已经在网上订购了机票,车到洛阳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我和孙晓青坐在候机大厅内,孙晓青神色有些憔悴,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落幕玻璃前起起落落的飞机神情恍惚。
孩子就是妈妈的全部。
这世界上唯一比感情更真挚的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才三岁大的孩子,离开妈妈会哭吗?会闹吗?
孙晓青脑海中很乱。
忽然,她感觉到我抓住了她的手。
孙晓青抬起头看了看我,我说:“我知道你放不下犇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将犇犇留给父母,但是如若因为此让你痛苦,那完全不必要。你说孩子要在逆境中成长,可是你知道吗?人生就是一个逆境。不管位于北上广也好,或者是小城市,哪怕是农村也罢。一个人的成功与否,与其接触的人,接触的事有关。三岁看百十,看的不是孩子自己,而是看的孩子父母,看的养育孩子的人。我父母是个善良人,所以才培养出我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我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人,或者事。慢慢改变了我,让我变得有些不认识我自己。人的脾气秉性,行事风格,都与生活中接触到的人息息相关,或许你仔细想想,你就会发现,其实你的人生,不也是在人际交往中慢慢成长起来的吗?所谓逆境,只不过是多舛人生中的卑处一隅罢了。”
“可是犇犇已经交给妈了。”孙晓青有些无奈地说。
孙晓青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里面对孙晓青说:“青青,犇犇一直再哭,都哭一上午了。我和你爸也没办法,这可怎么办啊!”
听到这句话,孙晓青立马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犹豫片刻,说道:“我马上回去。”
说完,孙晓青就拉着我站了起来,往机场外面走。而这时,机场的广播提醒我们,飞往上海的航班,还有二十分钟起飞。孙晓青拉着我出了机场,拦了一辆车直接往家里赶,一路上催促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司机无奈地说:“都已经够快了,难不成你们是要回家看孩子?”
“嗯。”孙晓青点了点头。
司机咧嘴一笑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拉过不少返乡的人,他们也跟你们一样急。”
司机不知道,那些人是一年回来一次。而孙晓青只是和犇犇分开了四个小时而已。
看着孙晓青焦急的脸庞,我知道她再也不会说将犇犇留给我父母照顾的话。
车到父母的楼下,孙晓青就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刚一进门,就看到了犇犇正坐在沙发上咽唔,不过哭的声音不大,而且还有些嘶哑,看样子已经哭很长时间了。孙晓青冲过去将犇犇抱在怀里,犇犇哭着叫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的极其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