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萧心妍,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拥有一颗美丽的心灵。
我当然很美啦,不但心美,人更美。
但是从小到大总被喊成小心眼,真让人气不起来。
我才不是小心眼,霍水儿——哦,她现在叫纳拉水儿,长得那么漂亮,我都不会嫉妒,怎么会是小心眼?
但是……我现在正在做的,却是一个小心眼的女人才会做的,恶毒的事情。
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很失望吧……
我怀里的这个男人,应该叫男孩儿才对,明明年纪不大,却长得比我还高……他很勇敢,仿佛什么都懂,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坚定,那么明亮,就像天上闪烁的星辰,虽然现在的他一直紧闭双眼,依旧让人信任和迷恋。
迷恋,或许因为好奇,或许我喜欢他,或许这不是爱,但是拥抱他在怀里,我还是感到很开心、很安心、很放心——难道说勇气也是会传染的?
他是个北原人,我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猜出来了,因为……妈妈也是北原人,因为他的身上,有着妈妈一样的味道。但我情愿邵飞没有说出口,而我依然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女孩儿,可以无所顾忌的说笑,可以做真正的朋友。
如果谎言拆穿,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我怀里的这个男孩儿,他患了很重的病,他也许再也无法醒来,也许会死,因为……我给他吃的,并不是什么特效药,只是维生素片。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只是为了能够再抱紧他一些,也许只有这样,心与心的距离,才会缩短,联邦人或北原人,才会变得不再重要。
这样任性妄为的我,心灵一定是丑陋不堪的吧……
他在我的怀中,心却不在这里。
他在呼唤雪儿,那一定是个纯洁无瑕、小百花一样的女孩儿。多好的名字啊,简简单单,也不会被人喊成小心眼。
我和他本来就不熟,他当然不可能呼唤我的名字,会这样期待的我,真是太蠢了。
但是我恨他,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冷漠,那么无情,就像天上闪烁的星辰,总是躲在云后,永远都看不清。
雪儿……那个女孩儿,我会嫉妒她吗?大概会吧。
我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啊……
……
我叫李林,人在梦中。
是的,我知道自己正在做梦,因为我已经很多年不曾做梦,更不会做这样的梦。
多么惹人怀念的面孔啊。大姐、二姐、小妹……还有母亲。
这里是望京,我的家乡,我的家。
这是三岁那年吧,院子里这株木槿三年一舜华,而我只见过这一次。
母亲舂着米,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看着大姐和二姐跳绳,隆起的腹部让她活动有些吃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时我们都小,不懂母亲的辛苦,只活在自己小小的幸福里面。我已经多久没有回想起母亲这张脸?如此清晰,就像仍在守在我的身旁。
只是,我在哪里?
对了,是这一天,这一天我在大门外。
哥哥又打架了,刚刚从外地回来,就带着我满街打架。打得好,谁让二强说我是没爹的孩子?他也不动脑子想想,他哥怎么是我哥的对手。
哥哥手拿木剑,打得一群混混哭爹喊娘,他真的很厉害,只是挽剑花的姿势太傻了,这个毛病他好像从来没有改掉过。
哥哥很强,一直很强,我总问他,什么时候我才能比他更厉害,然后他总会臭屁的跟我说,“我是你哥哥,大你这么多岁,你一辈子都别想超过我!我叫李慕,你叫李林,木秀于林你不懂吧?就是说,我比你更优秀!”
那个流着鼻涕,一脸崇拜的仰望他的小孩儿,就是我。只是我怎么会那么呆?这个仰望的姿势实在太傻了,而我好像从来没有改掉过。
远处走来一个男人,他平时总穿一身黑色西装,今天却穿了一件绿色军装。那军装真好看,我和哥哥都在流口水,流口水的主要是我,哥哥对他腰间那把剑更感兴趣。
哥哥喜欢剑,没日没夜的练,说有朝一日要做大侠,斩尽世间不平事。他说这话的时候真酷,我也要学剑,但是他不肯教我,只让我学刀,说只有学刀,才能让我成为天下第二厉害的男人。
“天下第一当然是我。”哥哥说着,看到那个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男人走过来要抱我,掏出许多糖果,我想吃糖,但是不想让他抱。
“哥哥说了,你不是我爸爸。”
“我就是你爸爸!”男人很不高兴,说着向院子里走去。
“你来啦。”妈妈显得很高兴。
“这些钱你留着花。”男人给了妈妈很多花花绿绿的纸票,笑着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我们都很喜欢钱,有了钱,就能买很多糖果,买新衣服,能吃上肉,但是哥哥不高兴。
他说那个男人不爱妈妈,爱一个人,见到她的时候会拥抱她。他没用抱妈妈,他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