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车队,徐徐驶向京城的方向。短短不到五十里地的路程,对上官堑宏而言,却仿佛五百里地那样漫长。尤其是单独与师不同相处,即使对方没有说话,他也有种压抑感觉,仿佛肩上压着一座不可推卸大山。
车队终于抵达京城以南的朱雀门,这里是京城的第二道天险,城高墙厚,也是进京商贾的必经之地,平时非常的热闹,可是今天却城门大开安静异常。城门前执戈站岗的兵士,更将四大国柱的马车拦了下来,城楼上的弓箭手随之拉弓搭箭,一副如临大敌之色。
一名身着皮革盔甲的魁梧大汉,腰跨宝剑从城内走出,大手一挥,城内涌出数百执戈兵士,一反常态的将四大国柱的马车围了起来。
魁梧大汉向皇宫的方向抱拳一稽,朗声道:“陛下口谕,请四位候爷立刻进宫。摄政王令,请四位候爷交出斩龙关前一干人犯,依法办理。”
车队最前是英卫候沈扩的马车,听得守将之言顿生恼怒,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又拍了拍车夫的肩膀,遂即合上车帘,不予理睬。
车夫会意点头,正欲上前解释一二,却见走在第二的马车车帘唰的一掀开,刘轰跳下马车,大手一手,车队尾末的千人银铁骑整齐拨刀,“哗啦”声响震人心魄。
刘轰挑眉瞪眼行上前去,不由纷说就是一脚,将那魁梧大汉踹倒在地,旁边的数百执戈兵士见状,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动手。
刘轰往地上猛吐一口唾液,骂娘道:“你他娘的不就蔡家一条看门狗吗?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小一个副将,敢拦老子的车驾,还要抓老子的孙子,你他娘是什么东西!你他娘动老子孙子一根毫毛试试,老了拆了你。”
副将挨了一脚,顿知摄政王的命令,在四大国柱这里毫无作用,本来他还想威风一把,现在看来,还是保命要紧。
遂即陪上笑脸,胆颤道:“候、候爷,没人要抓您的孙子啊!”
“少他娘给老子废话!你他娘的官儿太小了,不配跟老子对话。就是你家主子蔡严来了,老子也不尿他。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刘轰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娘骂爽了,一个大巴掌打的魁梧大汉一愣一愣。遂即大手一挥,车队、卫队齐齐进城。
城楼上搭弓拉箭的弓箭手眼睁睁看着,却没有一个敢放箭。而吃了瓜落的副将,却傻呼呼站在原地,看着四大国柱的马车、千人卫队徐徐进城,心里感慨颇深。
本来,蔡家大公子蔡卓许诺他,抓住人犯升他当朱雀门正都慰,摄政王更许诺他,抓住一个叫赵灵珊的姑娘,让他当禁军统领。
可是现在看来,蔡家再怎么折腾,始终是裙下之臣,摄政王再怎么尊贵,始终是有职无权,比之四大柱差的太远,看来自己应该另投阵营,另觅明主方为上上之策呀!
副将心里有了想法,遂即将朱雀门的事情拒不上报蔡家。
而进城的四位爷,除了刘轰以外,都立刻赶往皇宫面君,正好有些事情,皇帝下诏的意义,远远胜过臣子的发往各地的公文。
皇宫大内富丽堂皇,守卫森严楼阁云立。
御花园的鱼池旁边,坐着轮椅的炎王朝诸君夏衡,默默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红白鲤鱼,看着池水表面成双成对的鸳鸯,削瘦的脸庞挤出一抹苦笑,心里五味翻腾,只想立刻见到四位候爷。
两刻钟以后,三位候爷齐齐来到御花园鱼池旁边,行过面君之礼,师不同正欲言语,却被夏衡示意暂缓。
夏衡道:“诸位候爷,你们是王朝顶梁柱,个个都是三朝老臣。王朝的兵马钱粮全在你们手里,你们要是觉得我无才无能,大可罢免我,何必要胡弄于我。”
“胡弄!陛下何出此言哪?臣等又何时胡弄陛下了?”沈扩满脸疑惑。
“是啊!臣等蒙先帝知遇之恩,富贵荣华爵位加身,感激还尚且不急,何来胡弄一说。”
徐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唯独师不同仿佛听出了什么,闭口不言,只等夏衡切入主题,再行言语。
“没有吗?论权利,整个炎王朝除了孤,还有谁的权利能大过诸位候爷?还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玩调包计。”夏衡怒声质问,怒拍轮骑扶手,意有所指,道:“先帝曾言,孤非君王之相,当立二弟为太子,母后不解问其由,先帝曰,潜龙在渊万民之福。”
“陛下听说了什么吧!还请陛下直言,老臣年迈愚钝,难解君意。”师不同听出了意喻,面带疑惑之笑,心里却惊讶一片,知道整件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夏衡是怎么知道的?
“丞相又装糊涂。孤来问你,寻找皇子不是灵域宗、九印宗、无量门在做吗?怎么会让国丈的人护送回京?”夏衡摇头苦笑,嘶声长叹,道:“你们只知道二皇子脚踏七星,并不知道七天以后就消失了。母后逝世之时说过,皇家血脉特殊,潜龙在渊七星隐匿,七星再现玄天九变。”
三位候爷闻言,齐露惊讶之色。
师不同眼见瞒不下去,当即稽礼道:
“陛下恕罪,老臣今早便知道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