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褥,褥子底下,是三棒捆绑在一起的已接好电雷管的炸药。
此刻,旭日东升,彩霞满天,镍都的早晨又沸腾起来了。
当天,金昌各新闻媒体争先报道破获以汪学成为首的持枪劫车杀人分尸团伙案的消息。
镍城轰动,全市震惊,人民群众拍手称快。
九、沙尘暴中取车
5月30日,金昌风和日丽,马路两边的洋槐花散发出浓郁的清香,由市公安局组成的追赃小组,分乘三辆汽车到内蒙古阿右旗去追回被汪学成团伙劫走的藏匿在某处的桑塔纳轿车。追赃小组由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带队,成员有许永科、吕培禄、曾祥军、胡宏伟、李春强、司机陆生文。另外,还有两名特别成员,他们是金川公司的爆破专家和机电专家。
据江续、翟广交待,桑塔纳车内被汪学成装有炸药,一旦启动,车毁人亡。为慎重起见,市局决定聘请专家现场指导。金川公司经理杨金义、公安处长杨惠国闻讯后,马上派出公司最有技术权威的两名爆破专家和机电专家,前往排爆。
这次随行的还有由市局政治处副主任赵文江带领的金昌报社、金昌电视台、金昌有线台、金昌电台的新闻记者们。
上午11点左右,晴朗的天空中,西北方突然天昏地暗,霎时间黑云便遮盖了北半天,眨眼功夫狂风卷起满天沙尘滚滚而来。
“不好,沙尘暴来了。”车上的人都经历过1993年那场百年罕见的11级的“5.5”黑风,不约而同地惊呼。
狂风像千万匹脱缰的野马奔腾着嘶叫着,卷起砂石、黄沙狠狠地击打在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细细的沙尘毫不客气地从汽车的缝隙中钻进人们的鼻孔、耳朵里,撒落在人们的头上、身上,人们像要被窒息似的,嗓子眼又干又痒,呛得咳嗽打喷嚏、流眼泪。眼前的能见度只有四五米,司机瞪大眼珠,打开车灯,两手紧紧把住方向盘,开足马力,勇往直前。大家都担心,生怕车子被这可怕的狂风掀翻。
为尽快起回赃物,他们毅然逆风行进。汽车在与这罕见的沙暴搏斗。只有在这时,人们才感到,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人和车显得是多么弱小。
下午两点多,他们到达阿右旗公安局时,头发、眉毛、眼睫毛、胡子都变成了灰白色,脸上是一层厚厚的尘土,要不是相互熟悉说话的声音,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大家顾不上吃饭喝水,忍着干渴和饥饿谢绝了右旗警方的招待,立即投入工作。经右旗警方迅速调查了解后,共同在县城抓获包庇、销赃犯罪嫌疑人某某。下午5时,押某某去离县城六十九公里处的周家井道班起赃。
沙尘暴越刮越大,天地仿佛又回到了盘古开天地前的浑浊世界,狂风肆虐着像要把巴丹吉林沙漠翻个个儿似的。此时此刻,能见度为零,汽车又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在逆风中摇摇晃晃。平时夜间亮如雪柱的车灯,这时却无济于事,车子在昏暗中摸索爬行。平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三个多小时了才走了一半。
许永科带领的一组,情形更加糟糕。行进中,狂风从桑塔纳车的车缝中钻进来,先是把后挡风玻璃吹得向后鼓出了一个圆形的大泡,最后又被大风击碎卷走。车子无法行进。前后失掉了联系,许永科急得嗓子沙哑,大骂这鬼天气。他见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在路边一农民开的饭馆前停下来避风。
司机小曹刚刚站在饭馆窗户下,“咣当”一声,狂风吹掉窗扇,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脖颈儿上,他趔趄着,差点被砸趴在地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许永科赶紧扒开他的衣领,才发现,他的后脖颈被砸下了一溜紫血印。
万分焦急中,吕培禄发现有汽车马达声,赶忙迎上前,是金昌四达汽车公司的一辆大客车,心头大喜,遂求助司机拉他到前方寻找先行的同志。
许永科和记者们被困在了路上。晚上11点钟了,才弄到了一房间休息,他们拂去被褥上铜钱厚的一层沙土,或坐或躺,丝毫没有睡意。肚子火烧火燎地难受,这时,他们才想起还没吃饭。
这样恶劣的天气,大家都没有经历过,所以根本无法防范。虽然身在饭馆,可无法起火做饭,大家只好饿着肚子,都后悔没从金昌买些烤饼带上。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风停了。许永科八人挤上一辆切诺基,急速返回。一个小时后,他们赶到了化工厂,与先期到达的其他同志会面。九点钟,他们狼吞虎咽的每人吃了一碗牛肉面,这是他们一天多来吃的第一顿饭。两位专家和记者们亲身经历了公安工作的艰苦,无不慷慨。
某某住处车库内停放着被汪学成团伙劫走的桑塔纳轿车。专家和刑警们对库房的卷闸门进行了详细反复地检查,认定确无问题后,副局长下达了开启卷闸门的命令。
刑二大队副大队长吕培禄小心翼翼地把钥匙****锁孔,人们的心随着他手的悬起,也紧紧地被提起来了。大家担心 啊,如果真的有炸药,那可是非同小可……
现场一片寂静,相互之间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吕培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