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一向沉稳的吕培禄表示赞同。
“我认为,首先要打破翟广的侥幸心理,攻破他们的精神防线,内幕才会揭开。”冯宏庆把目光落在雷小宁、祁世军脸上。
“对,就这么办!”李占东斩钉截铁,一锤定音。
他打开窗子,夜风带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昼夜奋战的刑警们脸上的倦意消失了。
雷小宁、祁世军端坐在审讯桌前严峻得像两块巨石。他俩三审翟广。
“你的同伙我们都已抓到手,你交代也好,不交待也罢,都不会影响对你的定罪。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何去何从由你选择,希望你别错过机会。”雷小宁语调缓慢,一字一板。
沉默,又是难耐的沉默.墙上的时钟“咔哒咔哒”响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向前推进。雷小宁、祁世军绷起脸,故意不再说话。
两个小时过去了,审讯室沉默得简直像要爆炸,空气像是凝固了。
翟广焦躁不安,一会叹气,一会摇头。
11点40分,翟广突然号啕大哭:“我交待……我要见你们局长。”
正在四楼加班的廖局长和王正国副局长感到案情重大,决定亲自审讯。
“呜呜……”翟广一见两位局长,哭得更凶了,“我交待了,能不能救我一条命?”
“可以,只要你如实交待,检举揭发,量刑时,我们可以建议从轻。”两位局长讲法律、讲政策、搬条文,耐心,细致,打消了翟广心中的疑虑,督促他立功赎罪,争取从宽处理。
“那,我就说,我全……全说。”翟广停止抽泣,抬起泪眼。
他哆哆嗦嗦地交待了另两辆摩托分别是与汪学成和江续偷的。随后又战战兢兢断断续续地交待出了他与汪学成、江续持枪劫车杀人分尸的犯罪过程。
刑警们震惊了,支队领导们震惊了,局领导们震惊了。
廖局长抬起手腕看看表,此时正是清晨3点15分。
金昌五月,黎明前夜大漠戈壁的凉风,一股儿一股儿吹进公安刑侦大楼内,昼夜奋战的警官们,虽然身上有些寒意,但是,市区万木葱茏的清新气息,却一扫他们脸上的倦意。市区东南角,冶炼厂的炉火映红了半边天,运载矿石的火车一声长鸣划破夜空。
持枪劫车杀人分尸团伙成员江续还未归案,如果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市区某小区江续住处,许永科、张振喜等奉杨一清、郑银生之命在树丛中潜伏守候,四只带火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前方,江续一旦出现,单凭他俩练就的一身功夫,不费一枪一弹,即刻就能擒拿嫌犯。
指挥中心会议室。局长廖原召开紧急会议,很快几套抓捕江续的方案形成。没有抽烟习惯的廖局长向王正国副局长要过一支烟,重重地吸了一口:“这伙犯罪分子,作案手段残忍,而且预谋爆炸刑侦大楼和市政府大楼,胆大妄为,不计后果,所以,抓捕工作一定要慎之又慎,以防万一。天亮之前决不能让江续走出家门。”廖局长炯炯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们,紧攥的拳头用力一挥。
抓捕持枪劫车杀人分尸团伙的最后一名成员的战斗即将打响,刑警们义愤填膺,怒火中烧。枪上膛,箭上弦,捕捉江续的准备工作在悄悄展开。
楼下,三辆警车先后从车库中开出,抓捕小组在各自的岗位上静静地待命。
夜色悄悄退去,天色放亮,市区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般的雾气,马路上不断响起晨练的人们的脚步声,对面,少年宫、群艺馆的小广场上又响起了老年迪斯科的舞曲,小鸟在马路两边的芙蓉树上和玫瑰花丛中欢快地跳跃着,镍都的清晨美丽而祥和。正是为了这美丽和祥和,我们的刑警们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廖局长拉开会议室的窗帘,晨光里,他身后的王副局长、指挥中心主任刘治国,杨支队长、郑政委、王副支队长脸上掩饰不住战前的激动。
会议室里落地式大木钟,时针指向6点50分,廖局长果断地下达了战斗命令:“按第二套方案行动,出发!”
警车箭一般驶出公安局大门。
江续住处周围布满了便衣刑警。各楼房巷道,家属区路口,所有犯罪分子容易脱身的地方,公安民警们都严阵以待。
许永科带第一抓捕小组的冯宏庆、吕培禄、高峰、曾祥军、雷小宁、祁世军,猫儿般轻轻的摸上了楼梯。
许永科悄悄地捅了捅被押着的翟广。
翟广壮起胆子“咚咚咚”地敲门。
“谁?”房内传出江续懒懒的声音。
“我是翟广。”翟广故意压低嗓门。
屋里传出起床声,接着是脚步声。江续打着哈欠睡意朦胧地拉开了门。
“不准动!”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
江续先是一愣,后是一惊,转身往床那边窜,想与警察同归于尽,他的手刚掀起褥子,反应机敏的曾祥军上前按住了他的手。刑警们一拥而上,江续束手就擒。冯宏庆迅速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