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打断道:“没有不过,到时候再说吧,计划赶不上变化,而变化从来都是残酷的,想多了,结果不是预计中那样,失望不是更重?”
“好,我也说不过你,总是一大堆道理。”
林澜笑着在马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帮我把东西放进去,然后我们进去,司机开车,把我们送到机场。
十几个小时以后,我和林澜到了港海,那时候是下午。而因为在北京转机的时候我给陈俊打过电话,他把我的跑车开来了,钥匙就放在咨询处,我报了名字就可以拿到。原本,他们要来接我们机的,被我拒绝了,我觉得那样太麻烦,他们都得帮林涛弄婚礼的事情,我无法帮忙没有关系,不能添乱对不对?
上了车,我问林澜:“去哪儿?马上回家吗?”
林澜摇头,神情有点哀伤:“我想去看看我妈,每次回来我都这样,所以,你拒绝他们来接机的时候,其实我很高兴,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直接说啊,大不了让他们先回去。”
“谢谢!”
“跟我还说谢谢,走了……”
一个小时后,我和林澜到了墓园,一下车,我和她都同时愣了一下,因为我们都看见了林月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林月在墓园。
林澜说:“倩儿在这里?”
我点头:“很明显,是。”
我和林澜往山上走,到了一半就看见林月,她穿着白色风衣,戴着帽子,还有大墨镜,正下山,看见我们,她停止了,相隔十几米,看着。
等我们走上去,林月说:“好久不见,林澜,听说你在美国过的很幸福。”
我很不习惯,因为林月的这个口吻,比我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还要冷漠,她的目光隐藏在墨镜后面,我看不见,但我可以很肯定的是,一样也是冷冷的……
她为什么这样?不知道。
林澜说:“还可以吧,你呢?还好么?”
林月说:“我当然好。”
说完,林月从我们身边走过,往山下而去。
林澜有点愣,我也一样,因为林月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感觉到有寒气,她冷冷的,很奇怪,仿佛当我透明人一样。
我和林澜的心情都被打扰到了,一直往上走,到了她妈的坟墓前,我们都没有交流。然后,到她爸的坟墓前亦是一样,直到她站够了,转身就走人,连一句走了都没有和我说。
走到山下,上车的时候,我发现驾驶室那边的车门有几只脚印,看形状是女人的鞋子,估计是林月,这个衰神,生气什么?其实我能想到一点,只是不敢去面对,我觉得已经和她说清楚,我们和平解决了我们之间的问题,难道是我一厢情愿?可我也没有和她有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即便有,亦是和微信里那个她有,而不是和现实里的她……
回市区途中,林澜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我自己也有点情绪问题,从小路出大路的时候,没太注意别的车辆,所以,几乎与一辆丰田撞到一起,还好发现的及时,惊出我一身冷汗。
我大大舒了几口气,收拾好心情,继续开车,发现我的右眼总是在跳,虽然我不迷信,但我还是知道,农村的说法是左跳财右跳灾。
难道我有灾?
心里想着,我不禁放慢了车速,控制在三十公里以内,慢慢往市区开。
林澜说:“怎么开这么慢?开快点吧,回家去,我累了!”
我说:“不急,开慢点安全。”
林澜哦了声,没有再提出异议。
我的右眼还是不停跳,我揉了几遍都没有效果,所以见到前后有车驶来,我都紧张一下,直到过去了才又放松,我都快神经病了!但是,开出几公里,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不是我有灾,而是林月,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林月有灾我会有那样的感觉,但那是真实的。
就在距离市郊交接处两公里的一个十字路口,林月撞车了,与她撞一起的是一辆大货车,肯定是林月冲红灯,与大货车正面撞,可以看见路上有很明显的轮胎印记,滑出了十几米撞上电线杆,整个车头凹下去,她的车边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物流公司制服的男人,正在一脸焦急的打着电话。
林澜看愣了,反应不过来,我下车冲到林月的车边,回头看,才发现林澜下车,等她冲过来,救护车的声音已经从市区方向飘过来,我没有去看,我更希望看看林月的状况。但是,看见以后,我的心一下就沉到北冰洋一般,天啊,整张脸都是血,手也是,人是昏迷的……
我不敢碰,也没有时间碰,因为林澜看见以后,直接昏了过去,我扶住了她。
“林澜、林澜,快醒醒。”我扶林澜坐下,拼命摇她,整整一分多钟才把她弄醒,那时候救护车和消防车都到了,还有警车,很多人,场面有点混乱,我很担心,所以对她说,“你坚强点坐着,我得看看他们怎么救人……”
林澜看了那些刚跳下车的消防官兵一眼,立刻站起来,跑过去抓着其中一个的手臂说:“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