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吗?废话,当然不滚,我站着瞪着她。
“刘峰,做人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给过你最好的解释,一百万,就你一条贱命还不够吗?进去几天赚一百万这种活大把人抢着做,反正我不欠你。”
“谁他妈稀罕你的钱?告诉你,支票已经撕烂,虽然我很穷,但我不觉得人格低你一等,你有权发你的怒,但是你无法践踏我的尊严。”
林月怒了:“你个白痴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马上开车……”
我继续冷笑:“开吧,有种你撞过来,否则你给我说清楚,给我道歉。”
换林月冷笑了,她脑袋迅速伸回去,接着伸出一只玉手,对我竖中指。
他妈的,非但不道歉,还做出个令人愤怒的手势,我忍不住踢了她的车子一脚,她按喇叭,声音尖锐刺耳。然后,开始慢慢倒车,我以为她打算从别的出口开出去,但不是,倒后了四五米以后停了下来狂踩油门,发动机呼呼做响,随即好几秒后车子冲了上来……
该死的女人,真敢撞啊!
我下意识躲开,然而最终还是被带倒了,车镜擦到我的腰,那个痛啊。我咬着牙、忍着疼痛爬起来搬起一块角铁焊烧的停车牌砸上去,把后窗玻璃砸了个粉碎。林月下车查看时,通道上方刚好冲出三名闻讯而来的保安,林月立刻指着我对他们说:“偷车贼,被发现了还想杀人灭口,快抓住他,我给你们一人一万块,帮我狠狠揍一顿再送公安局。”
一万块?三个保安都双眼放光,立刻吆喝着扑了过来。
能解释清楚吗?不能,有钱能使鬼推磨,保安的智商已经被一万块所遮蔽。
我唯一想能到的是赶紧逃,转身往另一个出口跑,几十秒不到就跑到了另一个出口边上。悲剧的是,后面追我的保安有对讲机,我还没有跑出保卫亭的范围,就看见另一个保安拿着对讲机跑了出来,身后追我的保安随即大声喊道:“快抓住他。”
那名保安毫不含糊,立刻张开双臂拦截,被我闪过以后从侧面一手推倒,砸在读卡柱里吧,不知道,推完后我就迅速往外面跑了!跑出停车场,外面是一条大街,我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往前跑出十几步,保安追了出来,高声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经保安那么一喊,路人纷纷驻足观望,甚至有两个年轻的试图拦阻,我大吼道:“那些是黑保安,我讨工资挨揍。”
他们稍微一犹豫,我越了过去。
跑了一段,看见对面马路是个公园,而公园后面则是城中村,我选择跑过去,跑了一半差点被车撞到。抬头一看,靠,竟然是闪闪发亮的警车,我立刻撒腿继续跑,警察觉得我可疑,又看见那么多保安追赶,顿时下车喊我不要跑,妈的,不跑就有毛病了,如果林月再冤枉我一次呢?又得进去受罪。
一口气跑过马路再回头看,保安已经汇合了警察,其中一个保安喘着粗气说了几句话,警察随即掏出了手枪,真以为我是杀人犯了,操。
我一头扎进城中村,弯着巷子狂奔,最后从村子的另一头跑了出去。
上了一辆公交车,我不停喘着粗气,数着经过了三个站,又迫不及待下车,进地铁,换乘两次后到了江边,刚找了块草坪坐下,手机响了起来,是个固话号码,我直接挂断了,然后没多久冯珊的号码打进来,问我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去?坦白说,我早忘了她了,所以我没有说实话,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先回家。
冯珊很郁闷,却没有埋怨,反而让我小心点,然后挂断。
我点了根烟,抽着、想着。
我觉得保安吹牛,顶多伤人了,死人不至于,我又不是推很用力。可是,关键要看林月怎么对警察说,如果对警察说的和对保安说的一样,我他妈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反正我暂时不能回家,要先躲两天,看看事态如何发展才好做出选择。
抽完两根烟,我给林涛打电话,想去他哪儿住两天,无奈那王八蛋又出差去了徐州,我骂道:“你妹的,有毛病啊天天出差。”
林涛说:“大哥,我工作就这样,一直在外面跑,这趟还关乎到生死存亡,失败了我就得卷被铺滚蛋。对了,你都在干嘛?好些天联系不到你。”
“联系个屁,刚从看守所出来。”我真想把眼下面临的情况亦告诉他,想了想没说出口,“总之一言难尽,有空再细说,先挂了!”
烦躁啊,怎么办?去哪儿?
想了想,我只能给何灵珊打电话,刚接通没来得及说话,何灵珊先说了:“你在哪儿?刚刚警察打电话找你,说你偷车、伤人……”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我把整个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然后道,“就是这么一回事,又是林月那个衰神,我不冤枉吗?”其实我还是暗暗庆幸的,偷车、伤人,罪名没有那么严重,杀人就要死了,估计那个保安没什么事……
“叫你不要去找林月,为什么不听话?错了吧?”
无言以对,我其实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至少我不认为林月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