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爸妈那儿看看,打车回公司,就那么副狼狈样子去见爸和妈。
爸不在,常蓝妈妈倒在,着漂亮的大红裙装,看上去无任何不妥,不像正经历婚变的女人,且精神矍铄,反打量系青,惊呼,“青儿,什么事儿,不是在培训吗?怎么搞成这样?你跟人打架了?”
系青实在无法跟亲妈解释那老长一串变故,累,说不动,顺水推舟,“哦,有两个学生被车撞到送医院。”在妈妈办公桌前的椅子里坐下,“抱歉,没时间换衣服,想来看看你。呃~~和我爸离了?”
常蓝脸上有点别扭的神情闪了一下,很快恢复惯有的端庄雍容,淡淡的,“嗯。”
系青瞅着妈妈,欲言又止。
常蓝明察秋毫,“有话就说。”
系青道,“你和爸,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感受吗?”
常蓝想说,你不要再袒护你爸,他包二奶的时候可没想过你妈的感受,可看看儿子那倒霉摧的德行,无可不可,“这个现在讲还重要吗?”
“倒不是重要不重要,我们常常不知道和自己最亲密的人都在想什么。”系青停了停,平静一下情绪,才继续,“妈,你知道你找过小然后,她在想什么吗?”
常蓝瞪着儿子,不明所以,还能想什么?最多腹诽她常蓝一二,还能吃了谁不成?
系青抿抿嘴角,那算是个笑吧,“她把自己平常用的药物停掉,不要活了,这些,你不知道吧?”
常蓝惊骇,那孩子有轻生之念?喃喃,“为什么?”
“可能本来会有几分幻想,凌驾于理性之上,而你那强悍无比的现实,让她绝望。也或者,她不堪的过去,被挖出来,不愿再面对。”系青无悲无怒,对着母亲,“妈,她跟着我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纽约,她心里的念头,都是怎么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我就在她身边,离她那么近,可这些,我全不知道。”
常蓝脸色微微发白,不答话。
那时,她意图让计然离开系青,是确实觉得他们不合适,常蓝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她的观点,计然也认同的。奇怪,看着清醒理智又体贴的明白姑娘,怎么会糊涂至此,把药停了呢?常蓝本能欲为自己辩白,那是计然的心态有问题,怎么能怪她?可这话她对着系青说不出口,尤其,在她曾抱着计然痛哭过之后,她不能先在那个孩子那里得到过安慰,再说这么绝情的话,她和计然,算是有情分的。
系青摇摇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笑,很没力的那种,“我猜,离婚这件事情,你和爸是不是也这样?从决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聊过吧?到底,大家都是什么心思?是不是把自己的揣度,当成是既定的事实。不怕错过了什么会后悔吗?”
常蓝清清喉咙,无奈,“青儿,我和你爸的情况,跟你和计然不一样。你爸出轨是事实,那不是我揣度的。”
“或者,或者。”系青不再坚持,点点头,“不过,我现在很后悔。”系青丢下这么句话,素来谦恭有礼的他,连普通的再见都没跟常蓝招呼,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走了。常蓝第一次见到,她家青儿的背影竟不再挺拔,步伐也不再敏健轻捷,他连掩饰他的失意和颓丧的企图都没有。
常蓝怔怔呆坐片刻,自问,离婚,她会不会后悔?摇摇头,她甩掉这个念头,她常蓝做事,惯例是举手无悔。可是~~她捏着手机,忽然想拨通电话给怀建军,问问他在做什么?到底,并没有~~她拨了通电话给计然,“在做什么?”
计然温柔亲厚,“中暑了,在医院吊点滴。”
“又住院?”常蓝颓掉,这玻璃做的小身板儿能顶啥用啊。
计然答应,“是啊。我特没用。”
哎,也可怜,常蓝说,“住哪间医院,上次那家还是你妹妹那里?我去看看你吧。”
计然忙推拒,“不要了伯母,你也忙,等几天我就出院,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吃饭聚聚吧。”
“呃,也好,我是有事儿想和你聊聊。”
“哦,什么事,很要紧不?”
“没什么,就是~~关于青儿的。”
计然可能有误会,“伯母,我和系青,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常蓝叹气,“计然,我觉得,失去你,我这个儿子会很有什么的。这样吧,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详谈。”
“好吧。”计然放下手机,冲穿着病号服,坐在她床边的周大夫笑笑,并不撒谎,“是系青的妈妈。”
“来约你谈判,让你离开她儿子?电影里有钱男人的妈都这样。”周大夫半是调侃半是认真,自动分享计然床头的水果,计然请的特护和工人还算勤力,应被褒奖。
计然神情恬淡,“系青的妈妈倒不算是。”
周大夫嚼蜜瓜,“你告诉没告诉他妈妈,你怀孕的事情?”
计然摇头。又想起来,“你说系青没事了,真的没事吗?没事怎么会又发热又流鼻血呢?没仔细做个检查?”
“都被你气得呗,”周大夫替系青抱屈,“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