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改成了真实的出差,假模假样的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开会不是春儿的风格,自然吆五喝六,群体出游。其实无非就是吃喝玩乐拍人民币给合作伙伴的那一套。把“合作方”喂饱有啥谈不成?
春儿有时带着计真一起去吃饭,谎称计大夫是他的健康顾问,私人助理。计真个性洒脱开朗,言语机巧伶俐,倒是很能胜任这个临时职务。
然后,有一天,饭后,春儿没续摊去胡闹,陪着计真安步当车,散步回酒店。计大夫扬着被一点点红酒染的如玫瑰般的面孔,恍然大悟状,“哦,房价越来越高,是这么来的啊?怪不得我一直买不起房。”计真也就是随口说说,房价即使再低个几折,她一样买不起。
春儿开始没想太多,随口道,“我给你买。”
计真仰头大笑,“奸商,你不是说世上没免费的午餐?少忽悠老娘。”
一句奸商,惊出怀系春满头冷汗,那点儿因着有美相伴酒足饭饱而生的,晕陶陶飘然然的适度醉意瞬间消失,猛省,他是哄抬楼价的奸商,她是买不起房子的市井小民,他和她之间除了上一辈的旧日恩怨,哥哥姐姐之间的无奈纠葛,还有阶级利益上的壁垒分明。
春儿破天荒一夜没睡着,脑子里轱辘样转悠着两个字,奸商!
无商不奸,这是铁律,做奸商对春儿来讲乃天经地义。可现在,他想急急换个身份怕是为时已晚。春儿能想到的,竟是系青说过的话,商人也有商人的原则,不择手段就会自食恶果,遇到计真,是不是他的恶果?
其实计真对春儿是无所谓的,这春儿知道。即使她买不起房的原因里有他的“功劳”,计真顶多更坚定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的信念,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谁会为着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人浪费时间呢?所以她不恨他,也不会爱他
她与我无关,这真令春儿沮丧到极点。
不得不自我安慰,好歹还有计然,计然跟怀系青有莫大的关系,最新消息,那两位已经在家乡双宿双栖了。当然这也是个莫大的麻烦,他根本没守信用帮她看着她姐,等她知道他怀系春明修栈道将姐姐暗度给了哥哥,不知会对他怎样?所以~~我快从这架不知飞去哪里的飞机上掉下去了,玩儿一次没有安保配置的高空蹦极,能得全尸的概率是多少?
怀着暗涌无数的心情,保持表面的平静,春儿的最后通牒差不多兜头砸到。
计真路过春儿房间,见他房门开着,人在那儿闲发呆,敲门,“干嘛呢?”
春儿不满意,象人家正牌男友似的理直气壮,“哪儿去了?去接你没接着,下午不上课你咋不告诉我?”
计真振振有词,“我不上课还得给你打报告?你也管太宽了吧?”也就嘴硬,还是解释,“我不归心似箭吗?买车票去了。”
春儿一激灵,车票?“你培训完了?这就要回家?”
计真喝水,“嗯,后半夜三点上车。”
春儿急,“那我呢?”
计真不明白,“你不是在出差?”
春儿翻眼睛,家那边是个啥情况啊,他还出个屁差?拎上背包,点着计真鼻尖,“等我,不许走。”他也去买票,后半夜三点那趟车,结果有座售磐,只购得站票一张。
捏着那张站票,计真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大惊小怪状,“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春儿想说他本来也不是为出差来的,可见鬼了,他以往面对女人的自信油滑到计真这儿就全废,任谁背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负担也很难有自信了吧?只好勉勉强强含含糊糊的,“差不多了吧,你走了我一个人也没伴儿,怪没劲的。”
他都如此落魄,美女也不带给个安慰,毒舌如故,“就你那办事方式,效率,切~~我能理解,为啥咱中国没办法赶英超美,净摊上你们这类奸商,啥龙都没法腾飞。”
把春儿给气得,急赤白脸,“就你精英,就你能人儿,就你英杰,得没?”
计真瞪着清清澈澈一双杏眼,扬着线条柔润肤色剔透的下巴,得意,“可不就是?新中国的崛起得靠我这种人。”边说边打电话,那边应该没人接,嘀咕,“怎么手机总占线?家里也没人接,一天得上几小时班?”
知道计真是打给计然,春儿胆战心惊,帮忙找借口,“多数一人在家嫌闷,出去逛了吧?”
计真似有疑虑,但鞭长莫及,暂且放下电话,收拾行李,说,“可能去你家大商场扫打折蔬菜和面包去了。”
他和他哥喜欢的女人,都去买他家大商场里的打折蔬菜和面包~~其实,应该是正常的事情,他和哥哥读书的时候,也常买大超商的打折货,可不知怎么,现在他只觉得别扭。
计真的心思只停在姐姐那儿,房间里走来走去整理东西,话题离不开计然,“别看我和我姐只差两三岁,不过我俩个性不太一样,我好像不是太了解她。”
“一样,我和我哥也是。”满腹心事的春儿横躺在床脚,瓮声瓮气,伸出手掌,与路过的小真极有默契,互击一记。
计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