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生的本质还是狗血的。
春儿少爷是她家大仇人怀系青的弟弟,想到自己竟把自己卖给这样的人,计真还真是~~幸亏没真上床,幸亏她拿走过他的钱,幸亏她骗过他耍过他,他活该嘛,计真每年的生日和新年愿望都包括一条,希望怀家生意失败,穷到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不过,计真恨虽然恨,但瞅着一步步从门口逼进来的春儿少爷,说不紧张那也是假的,她手心全是汗,自忖,他会不会来跟我要算旧账?不行,这事儿可不能让姐姐知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哥,她是谁?”
春儿和浩子同时向屋里的事主们发问。
“我是计真。”
“她是计然的妹妹计真。”
计真和系青也异口同声。
计然的妹妹?春儿和浩子对视三秒,言语无能了。
春儿舔舔嘴唇,试着从混乱的思维里理出点儿清明,“你是计然的妹妹?”
计真站好,她认认真真看着春儿,“我是!你是怀系青的弟弟?”
“我是。你是医生或是护士?”
计真承认,“医生。”
她真的是医生?以前都骗他的~~春儿爆发了,眼神凛冽,冲着计真,“所以你并不是有个患心脏病的妈,而是有个患严重心脏病的姐姐是吧?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耍我的对吧?你也没吸……”
“你们认识?”从惊愕中醒过神的系青和计然,打断春儿,一起发问,这是多妖异的事儿啊?他们的弟弟和妹妹是何时认识的?而且看上去关系匪浅?不约而同,目光投向张浩,张浩做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我也刚知道。”
到底派出所不是认亲的场所,也不是情侣互诉衷肠的地儿,警察弟弟现在已经后悔把这伙人整进来了,尤其看到同来者中有人穿着同行的制服,哎~~麻烦,决定赶紧放人吧,说,“你们谁来签个字,可以走啦……”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伙人现在又不要走了,没人理会警察弟弟。春儿掳胳膊挽袖,打算跟计真的家长讨说法,没家长姐姐就是老大呗?他跟计家还不熟,不知道计家当家的是计真,于是跟计然抱屈,“姐,我跟你说,你妹妹,啊?别提多缺德了,那年我……”
“喂,”计真笑了,大酒窝甜蜜蜜的,长睫毛忽闪闪的,唇色润泽泽的,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的甜美,那么甜美的象朵花儿似的女孩儿,往春儿面前立定,带着点儿嗲,一声,“喂,干嘛?真跟我算旧账啊,好嘛好嘛,不就是欠你个kiss吗?至于这么较真?”
欠个kiss?啥时候欠的?春儿正琢磨的时间,计真稍微踮起点儿脚尖,就吻上春儿少爷的唇。
浩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mamami啊……
计然抽口冷气,捂住嘴。
系青睁大眼睛,天啊,怎么会这样?兄弟两个和姐妹两个?妈那儿过得去吗?只怕困难重重,后果难料啊。想到今后兄弟两个都和妈妈对抗的画面,系青觉得胃又在痛。
春儿和计真都睁着眼睛,盯住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春儿纯粹是受了惊,这个女人每次都不按牌理出牌,丝毫不顾及江湖规则,这是打啵的地儿吗?当然,春儿看得懂计真眼里的意思,她不许他说出他们之间相识的过程,这个吻是借口,不负责亲吻该承担的使命,例如需要,例如相爱等等,充其量是肉碰肉而已。
大概嘴唇和嘴唇碰了几秒,结束,计真还是笑眯眯的,骨肉匀称的漂亮手指,捏捏春儿的下巴,象调戏,象调侃,象一种约定,“现在好了吗?不气了吧?哪天再约时间吃饭,好好聊聊。”
还可以再约会吗?春儿放弃跟“姐”讨说法,老老实实答应,“好的。”
张浩扶额,这家伙怂毙了,又人家说什么他都答应,亲个嘴儿有催眠效果吗?
“浩子,”系青捂着他的胃,“拜托,过来照顾一下计然,我吃点儿药。”
计然从椅子上起来,“系青,你怎么了?”
“我胃痛……”系青话音没落,计然软软地倒下去,他伸手抱住,“计然……”
计真动作迅速,指示,“把我姐放长椅上去,平躺。”她在计然口袋里找药,找药也不顺利,系青急痛之下,失心疯一样揪着她胳膊,“怎么了?她发病了吗?不是说要换心脏吗?什么时候有心脏……”那架势,好似计真杀了他刚从长坂坡英勇救回来的阿斗。
计真气死,“你先让我给她用药行不行?”
系青赶忙又松手,奈何一肚子火气没处撒,阴着骂警察弟弟,“你个神经病,把我们弄这儿来做什么?看你干的好事,把她吓病了。”哦,完全忘记自己怎么跟心上人闹脾气的过程。
计真踹春儿,“傻站着干嘛?开车来没?”
春儿盯住面色惨淡昏死过去恍如再无生机的计然,魂飞魄散,没种到家了,“她不会死吧?”
“她死了你们给她陪葬!”计真凶巴巴,目光好似量子武器般,狠狠扫过怀家兄弟,巴不得他们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