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坐着巡逻车进了派出所,掏身份证,登记做笔录。计然身上还绑着那件蓝格子围裙,头上因为刚才和系青闹腾半天的关系,发丝微乱,加之脸色惨白,神色不安,看上去委实好可怜。系青这会儿也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自制后悔药吃,他这是折腾啥呢?
正和警察纠缠不清间,计真电话打给姐姐,“姐你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其他不舒服啊?”
计然支吾,“哦,吃了,没什么不舒服。”她是想混过去,谁知菜鸟警察把纸笔往他们前面一放,粗声粗气,“来,把事情经过给我写下来,写完核实了再出派出所。”这通中气十足的指示,就被直播给计真了。计真的声音陡高几度,“姐,你在派出所?”
计然头昏脑胀,再没力应对这场混战,承认,“是,我在广场这边的派出所……”
“等我来!”计真不问缘由,气冲霄汉,就三个字,“等我来!”姐姐这样善良软弱没任何攻击性的人被弄去派出所,明摆着公仆欺压良民嘛。
系青本想跟警察弟弟解释清楚再做打算,但实在忍受不了计然因为害怕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跟警察弟弟说,“我打电话找我律师。”系青用手机拨通了~~不是律师,这事儿不能惊动律师,那等于连带惊动了老妈,他还是~~需要两个弟弟,“张浩,我是系青,来一趟广场派出所。”
张浩这个时间正和春儿吃麻辣锅呢,他早上本来带队作训,被春儿一通电话给拎出来了,春儿喊,“浩子,救命啊,十万火急。”
春儿的十万火急,是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聚光灯下,身边几个穿绿袍带帽子的年轻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他当时一声惨叫,吓得屁滚尿流,从台子上摔下去,“你们什么人?”
曾经和春儿一起上楼,看了春儿几次的小实习医生,把春儿拉起来说,“我们是地球人。”
春儿瞅瞅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又问,“这是哪儿。”
“地球的病理研究室?”
春儿没听懂,“什么?”
人家解释,“就是研究病人不明死因的解剖室?”
解剖?春儿想起昏倒前那一幕,赤裸着的,被开胸的~~那个一定是死人啰?还有那颗红不红紫不紫的是心脏?呕~~春儿一弯腰,胃里的东西从口中翻涌而出,连苦胆水都出来了。几位实习医生俱面无表情,很没诚意的安慰春儿,“你没什么事儿,就是吓住了,嗯,血压偏低,但属于受刺激后的正常反应……”
哇,好无情的准医生们!
春儿晃晃悠悠走出那栋病理研究楼,彻悟,他又一次被小珍珠耍了。心里不知是个什么味儿,死丫头,好狠,把他春儿二哥的好心当驴肝肺是不?这次,他岂能再善罢甘休?得找到她,收拾她,春儿恨恨,电话给张浩,“十万火急,哥们儿你得帮我。”
约张浩去吃麻辣锅,是以毒攻毒,春儿需要被刺激的美食关照一下,以期脑驱散脑海中的恐怖记忆,边涮牛肉片,边跟张浩,把自己与小珍珠之间的几次纠葛给道个底儿朝天,“哥们儿,一句话,帮我不?把这臭丫头给我找出来。”
浩子想了会儿,笑,问春儿,“去哪儿找呢?”
“找~~吸毒的人群。”春儿想当然,“小珍珠吸毒。哎,一般都在哪儿买货呢?我可以去蹲点儿。”
张浩又笑,叼着吸管,还越笑越厉害
春儿不明其意,急,“你笑什么劲儿?帮不帮给个话呗。”
浩子好容易忍住笑,“春儿,你见过的吸毒的人,都象小珍珠那样?”
春儿脑海中回放小珍珠那张水玫瑰般的面孔,摇头,“那倒不。”
“对嘛,吸毒七八年的人,谁能长那么水灵啊?身体早跟糠萝卜似的了。你啊~~”张浩拍春儿脑门,“被骗的也太惨了。”
她不吸毒吗?那~~那~~那~~他都干啥呢?在纽约的时候,对瘾君子们充满同情,宁可被冤枉杀人,也不肯供出小珍珠的名字……春儿冒汗,结巴,他不想承认自己被骗到这种程度,语无伦次,“可是,她总在医院附近出没,她说她妈妈有心脏病嘛,那时候还一胳膊针眼,她说她只用好货……”
浩子给春儿分析,“在医院旁边出没,又有闲心有能力耍你大少爷的,只有两种人,医生,护士。这也能解释小珍珠满胳膊的针眼,估计是为了练打针的关系,所以她找血管很准。”浩子评断,“嗯,是个认真敬业的人啊。”
春儿呆若木鸡,对啊,他怎么从来没想过,会是医生或是护士呢?他莫名其妙的信她,她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春儿,你可也够瞎了,下次别再吹你是情场高手哈,不如个毛头小子呢。”浩子自顾自吃菜,没注意到春儿的神情有异,又开始笑,“天啊,生日礼物没拆封,钱被偷走,你竟然晕倒了,你那会儿倒是找我给你参详参详啊,就这点儿事儿,瞒的倒挺紧,别的事儿上也没见你有这抻头,哈哈哈哈……”张浩笑的正欢,电话响,系青找他,今天张浩注定要救怀家兄弟的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