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系春最近很迷恋一家店里的麻辣串,该店铺在学校附近,靠近怀家小冷宫的地段。周末,比较有空,是去店里打牙祭的好时机,春儿保持他的好传统,吃不完兜着走,手里捏着好几串种类兼口味缤纷的肉串从店里出来。
跟众保春派死党走了会儿,与路边一辆宝马交错而过,春儿习惯性贫,“哟哟哟哟,谁家这么烧包啊?车就这么停着?真不淡定,朱门酒肉臭。”
浩子抢他手里一串大肠,说他,“你这儿不正酒肉臭呢吗?”
春儿贼兮兮笑,笑几笑,停下,开始往回走,“那车眼熟。”到车尾瞅瞅车牌号,又透过车窗往里瞧瞧,表情慢慢僵掉。
“咋了?”浩子和几个死党跟回来。
春儿撇嘴,“我妈的车。”
大家艳羡,“不愧是你妈的车哦,挺气派。”
春儿只盯住浩子,眉毛掀着,“哇,你还笑得出来?”他指着小冷宫的方向,“我妈现在一定在那儿诶。”
浩子的脸也僵了。然后他见春儿靠着宝马狠狠吃起麻辣串,风卷残云,瞬间,地下扔了一堆竹签,他不知春儿为啥还吃得下去。
春儿喝冰雪碧漱口,再来两口灌下喉咙,“好了,现在有体力去我应付我妈了,你们……”话音未落,他傻愣愣望着前方,那边连跑带颠儿的不是计然吗?她从哪儿来?不会是哥那儿吧?见到太后没?春儿颤指,点着计然跑来的方向,喊,“喂,喂……”一急,都叫不出计然的名字了,摇浩子,“快把她喊过来。”
不用喊,计然自动过来,喘气,捂着胸口,小脸发白,一把夺过春儿手里剩下的半罐雪碧,仰脖灌下去,定定神,说,“春儿,快给你哥打个电话,你妈在他屋呢。”
春儿忙不迭打给老哥,嘴里念,“哎呀他姥姥的,这可要毁了~~接啊接啊~~”他把电话往他妈那辆宝马的后车盖上敲两下,苦着脸,“关机了,学生会的破会有那么重要吗?关什么机啊。”又问计然,“你跟我妈碰上了?她对你怎么样?她,她,她……”
“没正面冲突。”计然求春儿,“拜托你快回学校去通知你哥一声,你妈把你哥那儿翻的乱七八糟,我看她一定是气坏了。”
翻的乱七八糟?搜屋啊,春儿想到浴室里的东东,桌子上的玫瑰花,就~~头皮发麻,赶紧的,“好,我去找我哥,你……”还得想着怎么安顿这臭丫头,烦死人了,冲死党们挥挥手,“帮个忙,把她带那个麻辣串店里藏起来。”他象山大王那样乱嚷嚷,“知道这妞儿谁不?”
保春派的死党很上道,“你哥的女人!!”
计然瞪眼睛,理不直气不壮的,“放屁!”
春儿跑回学校找系青。学生会活动的小会议室,一群优等生正装大尾巴狼玩儿着深沉,还有老师混迹其中,你说一学生会里老师呆这儿干嘛?假不假?春儿不管不顾,冲进去,直接把哥哥拉起来,冲老师同学喊,“对不住,我哥有急事儿,请假请假……”
“你干嘛?”系青乖乖随老弟从会议室出来,并不介意老弟这么帮他请假是否合适。话说,弟弟很久没跟他这么亲昵了,他因此而开心,眼风笑痕处,光芒四射。
春儿象只刚出炉的麻辣串,身上脸上,喷着股调料和肉类的鲜香,他急哄哄把青儿带到僻静地儿,“哥,大事不好,妈去你屋了,计然说妈在搜屋,到处翻的乱糟糟。”
系青紧张,“妈和小然碰到了?妈没怎么样她吧?”
“计然说没,”春儿挠头,“具体情况我没问,我是去吃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妈的车在那边停着,接着就看到计然,计然说……”春儿尽量想把状况解释清楚一点,但发现,其实他也不是太清楚,而他哥,似乎也没打算弄清楚,边听春儿说话,边走到会议室后边的屋里,开抽屉拿存折,纸笔啊,衣服啊,背包啊,都收好。春儿一直跟青儿屁股后面乱转,“哥,你打算怎么办?”
系青很平常语气,“春儿,愿意帮哥一个忙不?”
“什么?”
“帮我把妈劝回家,我带计然回家去见她和爷爷奶奶。”系青很坚定,其实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早晚要面对的。
春儿瞠目结舌,他老哥也太敢了吧?嗫嗫,“哥,你要开战吗?可是和大人开战哦,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系青定定看春儿一会儿,“对啊,我要去开战,你帮谁?”
春儿想说,才不帮你,有好吃好喝好玩儿过好小日子就得呗,折腾啥?可是,他听到自己跟哥哥讲,“我指定帮你,不帮你我帮谁啊。”
就知道,弟弟早晚会回来,系青莞然轻笑,一如往昔,手在弟弟脖根上轻轻拍一记,“好,走吧,你说把计然藏在麻辣串店里了……”
春儿随哥哥走,“那就按计划,我把妈劝回家。”啊,要开战,还真是紧张。不过,看哥哥笑得那么好看,他也随之高兴。
只不过,怀系春在此时并不知道,这样成竹在胸,仿佛掌握着全世界,如流泉般晶莹清澈的笑容,只少年怀系青独有,他后来再没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