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村头的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里,童五平躺在床榻上,迟迟不能入睡。白日里,被沈沐一记鹰爪抓伤了的肩膀,还一直隐隐作痛。
揉搓着隐隐作痛的肩膀,童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李六在村子里有钱有势,沈沐或许不敢前去招惹。可我童五,泼皮一个、烂命一条,沈沐若是想要对付自己,还不是易如反掌。一想到这儿,童五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沈沐犀利地一记鹰爪,和身后凶神恶煞的黑厮大汉。
担心李六会派人在夜里使坏,沈沐留下曾路照看如烟和玉娘两个姑娘。独自一个人趁着月色,摸到了童五的家门。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脚踹开房门,沈沐一个箭步冲到童五的床前,伸出手一把勒住童五的脖子,竟把猝不及防的童五腾地举了起来。
“哥哥饶命!哥哥饶命啊!”被勒住喉咙的童五剧烈地咳嗽着。
“想要我饶了你的性命也不难,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李六与你是如何算计我的!”沈沐松开手
“多谢哥哥不杀之恩,多谢哥哥不杀之恩。”
双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童五忽然脸色一变,对着沈沐的小腹直直地就是一拳。
童五性情乖戾凶狠,沈沐怎能不知。让过身去,一把抓住童五的衣领,沈沐不由分说,照准面门就是重重的一拳。一拳打在脸上,童五踉跄着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鲜血从鼻子里慢慢流了下来。
“难得童五爷还有这份忠心护主的心思,我沈沐也不含糊,就成全了五爷,如何啊?”沈沐一脚踏在童五的胸口上,调笑道。
“哥哥饶命,哥哥饶命啊!小人猪油蒙了心窍,这才敢在哥哥面前耍手段。我说,我说。”
童五见沈沐心狠手辣、一点也不含糊,也就死了逃跑的心思。一股脑的,把李六和自己交代自己的阴谋全部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李六心思缜密、诡计多端。要不是今天晚上自己突发奇想找到了童五,明日的“三堂会审”,自己恐怕就要吃了大亏。收回踏在童五胸口的大脚,沈沐语气冰冷地说道:“你再说说,我沈氏一族的族长可是在李六府上?”
童五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说道:“小人从李家出来时,刚好赶上沈老太爷踏入李家的大门。”
听了童五的话,沈沐眉头一蹙,看来沈氏族长已经和李六有所勾结,事情有些不好办啊。
童五见沈沐眉头紧锁,整颗心不由得一紧,连忙说道:“小人还知道一件李六的一件密事,若是哥哥顾念方才的话,应允饶了小人性命,小人愿意告诉哥哥。”
饶了童五?沈沐压根就没有想过。且不说平日里,童五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为祸一方。就说今日,自己虽说有了本事,可街坊四邻依旧还是把自己当成原先的纨绔子弟,若不立下杀威,恐怕明日村中的集会上,不会有任何人替自己说话。既然这童五还有话说,也就先饶他一会儿性命。
“说吧。”沈沐轻松地说道。
抬头看了沈沐一眼,童五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煞有介事地说道:“哥哥也许还不知道,沈大叔的死与那李六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如一记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沈沐的心上。自己窃据了人家的身子,童五口中的沈大叔就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自己的亲爹。俗话说的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是自己有仇不报,定会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心魔。
看到沈沐失魂若魄的样子,童五知道自己押对了宝,竟大摇大摆地踱起步子,说道:“难道哥哥从没想过,沈大叔年富力强、好好的身体,怎么会突然身染恶疾病死了过去?”
这童五还真是有七分染料就敢开磨坊的人,刚刚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跪地求饶,现在竟趾高气扬了起来,好像沈沐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已经被童五报了似的。
“那李六勾结了镇上的郎中,说是给你爹爹瞧病,却一剂猛药下了去,害了你爹爹的性命。不仅如此,那李六还暗地里招呼几个泼皮引诱三郎你不务正业,这才有了三郎赌场输银子的遭遇。”
童五越是越是高兴,竟一屁股坐在沈沐身旁,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沈沐并没有出手阻止得意忘形的童五,只是抬起头,淡淡地问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那是!也好叫三郎知道……”童五挺着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
没等童五说完,沈沐一把抓住童五的脖子,提小鸡儿似得把举了起来。
“哥哥……哥哥不是说饶了我童五的性命吗?”被沈沐勒住喉咙的童五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苦苦地哀求着。
“哼!童五,你若不说我父亲的事情,或许我沈沐一时心软还能饶了你。可李六杀我父亲,你童五能脱得了干系!?”
沈沐大手一握,不顾童五眼中惊恐哀求的神色,活活得把童五掐死了过去。
“李六,杀父之仇,我沈沐焉能不报?”
找出一根麻绳,沈沐把童五吊在梁上,更是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