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算着。
“六爷!六爷!沈家老爷子到了!”沈沐身旁的一个下人,凑上前来,对李六说道。
“知道了,把老爷子请进来吧。”李六摆了摆手,对下人说道:“下去仔细打听打听沈沐的动静,我看童五的话也不必全都当真。”
说话的工夫,一个身穿锦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那拄着拐杖的老人,身材本就矮小,更佝偻着身子。于是乎,身穿长袍的老人,就好像是一堆发霉的烂土豆,套上了一件绫罗绸缎的麻袋。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满脸的皱纹,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透发着掩饰不住的贪婪。孔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说的正是这个老家伙。
“李六啊,找老朽过来,不知有什么事啊。”老人伸出竹节一般干枯的手,毫不客气地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喝完,老人放下杯子,继续说道:“李六啊,你这儿的茶水,味道真是不错。回去的时候,给你家三叔公带上两斤。”
一听这话儿,李六一阵肉疼。老人喝的茶是雨前上好的清茶,一斤茶叶少不得要花上李六十几两的银子,自己也不过买了几斤,图个风雅。这该死的老东西一张嘴就是两斤,真是越老越懒,越老越贪呐!
“好说!好说!三叔公要是喜欢,六儿这就吩咐下人给你拿点。”李六喝了口茶,客气地说道。
“多谢六儿的一片孝心了,老朽就不客气了。”老人眯着眼睛,咧开最露出零星的几颗焦黄的牙齿,高兴地说道。
“今日请三叔公来,是为了沈沐的事!”李六站起身,向老人的茶杯里添了盏说道。
“沈家三郎可是我沈氏一族的好孩子,人长得俊俏不说,还知书达理。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忘不了给我这把老骨头,送上几件称心的礼物。”说着说着,老人拿起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说道:“怎么?你李六要是对三郎的田产图谋不轨,就是和我沈氏一族过不去!”
老家伙!装!接着装!李六看着眼前贪得无厌的沈氏族长,恨不得一拳将之打倒在地。
“哎,实话跟您说了吧,三叔公。三郎从小死了爹娘,没人看管。不务正业不说,吃喝嫖赌是样样俱全。前几日,更是在镇上的长乐坊输了大把的银子,赌场的打手们是天天到村子里捣乱,搅得村子鸡犬不宁。最后,还是我们家张里正大发善心,拿了二百两出来替沈沐还了债。”
别看,李六苦口婆心的说个没完。沈氏的族长只是稳稳地在床榻上,喝着十几两银子一斤的茶水,冷冷地看着李六。
“哎!要老朽说啊,李六,你这茶水真是不错,清香四溢,入口轻柔。”
没等沈氏族长说完话。李六恨恨地咬了咬牙,说道:“来人,给老太爷拿上半斤香茶。”
不出半刻工夫,下人捧着茶罐,小心谨慎地走了过来。
一看见下人手中的茶,老家伙嘴里乐开了花,指了指装茶的罐子,继续说道:“六儿啊,看你这罐子也是不错。老朽心里想着。要是家里的那些个破瓷烂瓦的便宜东西,伺候不了你这娇贵的茶叶,生蛆长霉坏了去。可不委屈六儿的一片心意!”
“三叔公,客气了!”李六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您看沈沐的事?”
“再怎么说,沈沐也是我沈氏的族人。虽说前些时候分了出去,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说不是?性子顽劣了些,改改便是,用得着兴师动众夺了人家的田产?”老人接过茶罐,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李六抢了回去。
好!好!好!真他妈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我李六服了你了!
李六站起声,走到老人面前说道:“张里正吩咐,事情办妥了。定会把分出十亩上好的良田送给沈氏一族,已做族学之用。”
“十亩良田?老朽在这儿多谢张里正的美意了!”沈氏族长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眯着眼睛,老家伙突然拿过拐杖,厉声说道:“家有倔子不败,国有诤臣不亡。要是出了偷奸耍滑,吃喝嫖赌的畜生,我沈氏一族绝不姑息!”
“那就还请三叔公主持公道!”李六躬下身子,深深地对着老者作了一揖,说道。
“就包在老朽身上!”老人摩挲着装满茶叶的罐子,阴笑道。
与沈沐的一夜欢好,让如烟对眼前俊秀潇洒的汉子彻底地动了心。听着沈沐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牵挂情郎的如烟不觉发出声来,说道:“这么说,李六一定设下陷阱等着公子跳进去呢。”
“如烟姐姐说的对,三郎,你可要小心些啊。”同样满是爱慕之情的玉娘,一把抓住沈沐的手,一双美眸不禁流露出无尽的忧愁。
“曾路,你怎么看?”
感受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目光中的关切,沈沐别过身去,对着曾路问道。
“如今之际,公子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沈沐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没想到曾路还真有办法。
“族长!”曾路看向沈沐,一字一顿地说道。
“族长?”
生在红旗下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