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中弟兄,将这十数名和尚押去了庙中大殿上,不多时便闻阵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乐杭笑道:“这位常兄弟师从帮中执刑长老,这审讯人的手段,原是他所长。”穆顺闻言点头。他虽与这些人很是熟络,但毕竟相处时日不多,对各人手段来历倒也并不全然清楚,这时乐杭便代为详说。
不多时那“常兄弟”回转,笑道:“他奶奶的这帮娇生惯养的贼和尚,老子一百单八道酒席,才请他们吃了一道半,便忍不住什么都说出来啦。”他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又道:“那姓丘的狗贼这几日都在庙里,说是闭关修行。今日副堂主、穆兄弟进了庙中,那狗贼当时便带了两名和尚随从,从暗道逃了。那暗道就在后院中。”他提到丘正时,一口一个“狗贼”,自是因为恼恨对方曾将乐杭骗到将军坟中,险些送了性命。
乐杭闻言大喜,笑道:“多谢常兄弟了。”那常姓汉子忙道:“为副堂主效劳,乃是理所应当,怎敢当一个‘谢’字。只是这帮贼秃也太他娘的软蛋了些,老……我才刚刚起了兴致,他们就不行啦。”眼下甚有悻悻之意。又道:“副堂主请去抓那姓丘的狗贼,我再找这帮秃驴玩玩。”
乐杭知他常年司职刑讯,心态与常人大有不同,当下忙止住他道:“常兄弟且慢。这些和尚虽与那丘正同流合污,但究竟有何劣行,此刻尚是未知,常兄弟不可再折磨他们了。”那常姓汉子闻言忙道:“是,是。”却大有失落之意。乐杭见状笑道:“常兄弟莫急,待日后我们抓了吴中剑派和钟离家的败类,全交给你发落,那时候你可有得忙了。”
常姓汉子立时转愁为喜,笑道:“不忙,不忙。我姓常的恨不得他们多来些才好。”众人都是大笑,纷纷出言打趣。
乐杭笑道:“贤弟,我们这便去那地道出口,看看古兄弟有何收获。”穆顺道:“好。”两人暂别庙内帮众,展开脚法,往南边山坡下赶了过去,不多时便到了古千里三人把守之处。
却见地上躺了两名练气三层的和尚,都是被下了禁制,动弹不得,但不见丘正踪影。乐杭奇道:“如何不见那姓丘的?”他知以古千里三人的修为,必定不会让丘正逃脱,是以心想莫非地道另有出口?心念所至,便问了出来。
古千里道:“属下悉心查探过,这地道却是只有这一处出口无疑。当时我和两名兄弟守在此处,只见这两个和尚悄悄探出身子,当即将他们擒获,却不见另有人出现。”
穆顺心焦道:“莫非那丘正早便跑了?又或是他没下地道?”他此时颇为担忧,要知丘正若是逃脱,躲了起来,再想如同上次那般,与客栈中偶遇,那是几无可能了。却听乐杭笑道:“贤弟莫急。这为丘道友可是狡诈得很。嗯,他赶到这地道出口时,故意让这两个和尚打头阵,目的不过是防备我们的埋伏罢了。若我拆的不错,丘道友此刻定然躲在地道中,或是欲从庙中那入口逃走。”
穆顺闻言恍然,道:“那我们怎么办,回去堵截他么?”正说之间,忽听远远有人呼唤。几人闻声看去,却见那常姓汉子常珩带同两名弟兄,大步赶来。他手中提着一人,仍是奔行甚速,跑至乐杭面前,将手中之人扔到地上道:“副堂主,穆兄弟,这人从那地道入口跑了出来,正好被我逮住,请副堂主发落。”
穆顺等人定睛看去,只见这人身形瘦削,背负长剑,长须散乱,面色灰白若死,却正是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