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后山的那深谷中相遇的。”柳员外“哦”了声,道:“原来如此。”这段故事他倒是听穆顺说起过,只不过那时穆顺对他尚不能推心置腹,因而也未曾将实情全数相告。如今事态紧急,穆顺便不再隐瞒,反是提出可让大黑送柳员外前去求医。
柳员外心想:“贤侄明知墨云灵虎乃是珍奇异兽,轻易不能示于人前,但为了钿儿之事,竟愿意将其交给我,足见一片美意。”
他大是感动,笑道:“贤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以你柳叔叔的遁术,可不会比这未成年的墨云灵虎慢。何况此去雾黎山,路途遥远,不定何时才能返回,这墨云灵虎你还是呆在自己身边的好。”他看了大黑一眼,又道:“墨云灵虎珍稀异常,它能跟随于你,乃是你的福气,贤侄以后须得好好待它,不可让人得知了。”穆顺点头道:“这是自然。”
这时云霓裳早已架起遁光,带着柳璎钿先行离去,柳员外吩咐穆顺自行回庄,静待自己等人归来。穆顺却是心想:“我与大哥相约之期将近,或许在柳叔叔他们回来之前,便要离开。此时还是先向柳叔叔说明为好。”当下便如实相告。
若在平日,柳员外定会留他在自己身边修行。但眼下他忧心柳璎钿所中之毒,也无心多劝,何况那“震山诀”心法也已传授完毕,因而只略一沉吟,便道:“也好,贤侄多在江湖上行走,可比一味闭门修行有用得多。只是贤侄如今修为离练气五层不过一步之遥,若即刻上路,只怕会耽搁了突破之期。我看贤侄还是先行住上几日,待境界提升,再去庄中取一匹骏马,然后上路不迟。”
穆顺点头答应。柳员外又吩咐了几句,便架起遁光,追着云霓裳二人去了。
穆顺眼见他渐渐远去,独立旷野之中,怔了半晌,方始回过神来。他这一夜所经历之事,可说是十分热闹,人屠僧、辟宫太保、青灵仙子,还有柳员外、云霓裳等人你来我往,纷纷扰扰。但到了最后,终于只剩下穆顺一人。他只觉满怀怅然,又忧心柳璎钿毒势,长长吐出口气来,眼光转动间,却又瞧见了地上那只紫色蛇头。
穆顺拾起根木棍,将那蛇头挑起,看了片刻,心道:“奇怪,这蛇头明明便是被柳叔叔的飞刀斩了下来,怎地又能咬到柳师妹?何况我看它咬伤柳师妹时,身子似乎完整无缺。”
他思索片刻,渐渐想出一个可能,心道:“是了,这紫蛇便是青灵仙子头上的钗子,我记得似乎钗头分叉。如此说来,这紫蛇当是一条双头蛇了。”他想明此理,心中却丝毫不觉轻松,黯然道:“那青灵仙子善于使蛇,我早该想到她头上发钗也大有可能是蛇中异兽。可惜一时疏忽,让柳师妹受此大难。”
其实云霓裳将青灵仙子的紫钗击落时,便曾想到了这一节。但那时恰逢人屠僧遁走,柳员外说起“会任楼”之人,众人议论纷纷,便将此事遗忘一旁。待得柳璎钿见到紫钗,云霓裳方才重新记起,连忙出声让柳璎钿离开,却是为时已晚。
穆顺又想到午间柳璎钿对她两名侍婢扯谎时,若自己没有帮她遮掩,协同溜出细柳庄,那后来也便不会有着许多事情了。他思及于此,不免深深自责。自怨自艾片刻,心想:“还是早些回去细柳庄为妙。若再耽搁下去,遇上别的麻烦,那可糟糕至极了。”当下收拾心情,大踏步往细柳庄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