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崩岩万钧”,却是于对手上空凝出一块巨石,轰然压下,端得厉害非常。
穆顺每日修行之余,也会同柳璎钿切磋一番,一月下来,两人功夫均是大进,感情自也深厚了许多。不过柳璎钿仍是叫穆顺做“小顺子”,毫不改口,穆顺于此也是无计可施。
此时穆顺自也看得出柳员外对自己的关照之情,其实不逊于师父多少,心中戒备渐渐全消。他虽仍未将大黑身为墨云灵虎之事告知,但平日习武练功之际,也常常将大黑带在身边。大黑却不曾现出原形,瞧来便是只黑猫一般,柳璎钿见着,自然大是喜爱。
忽忽一月过去,穆顺五行真气尽数修出,又复融合自如,此时已然是练气五层的修为。
这日正是柳员外的生辰,细柳庄上上下下忙碌不休。柳员外交游广阔,声望颇隆,前来拜寿的练气士络绎不绝,虽说其中大多乃是练气士,但筑基修士却也有近百人。穆顺看在眼中,着实大为惊叹,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艳羡之意。
筑基修士中修为、身份较高的约有二十来名,全都安排在了那“碧妆楼”上,由柳员外亲自作陪。他将穆顺与柳璎钿带在身边,引见给楼上的一众修士,只道穆顺是自己师侄。这楼上众人与柳员外交情皆是非同一般,但素来只知他有个女儿,却也不知他师门来历,如今听说穆顺是柳员外师侄,自是心中多加注意。
以穆顺如今的修为,自还不会被这楼上一众耆宿放在眼中,但他们见穆顺年纪甚小,不免也是交口赞叹,说些年轻有为之类话语。
如此热闹一番,不多时午时将至,酒席流水般送了上来。柳员外虽然富甲一方,但庄中人手却并不甚多,操办如此多人的酒食,未免便有些捉襟见肘。是以庄中管家今日一早便去了县城,将城内各酒楼的掌勺名厨全数请到了庄中。众大厨刀具齐动,锅勺共舞,不多时便将酒席整治得非但奢华丰盛,更是美味妙绝。
穆顺与柳璎钿看见庄中热闹情形,也都高兴欣喜。他二人虽先前被柳员外待到楼上引见诸位前辈高人,但此时酒席已开,自然不便再与这些人同席,却是坐在楼下,招呼各门派帮会的年轻弟子。
众人正酒酣耳热之时,忽听得一个声音阴测测的道:“柳庄主好大的威风,六十大寿,怎么也不请老朋友一杯水酒?”这声音忽远忽近,飘忽难寻。众人听得心中奇怪,大多均想:“听这人话中意思,似乎是来找茬的。以柳庄主的修为身份,居然敢老虎屁股上拔毛,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么?”却也有不忿柳员外享誉千里的,心想最好是来人与柳老儿大斗一场,狠狠落了他的面子。
但无论如何想,此时却都住口不言,看向那“碧妆楼”处。只见楼前空地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两人,一老一少,瞧服饰打扮正是一对师徒。老者修为精深,当是在筑基巅峰境界,少年不过十七八岁,长身玉立,却是满面傲气,看他修为,已是将近练气七层。
这两人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处高手环伺,那老者却敢带着弟子独身前来,可见必有惊人业艺了。
这时庄中一阵安静,突听楼上柳员外的声音道:“祁道友远道而来,顿令老夫家中蓬荜生辉,一杯水酒,怎能打发得了?”言下大有傲然之意。